,喉咙里全是灰烬,那截丝线却完好无损,卑职想不通,什么样的丝线会不怕火烧?”

    听着孙英的描述,韩长暮的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,如同天边翻滚的墨色,蕴着层层密布的阴云。

    他没有贸然下结论,静了片刻,问何振福:“姚参军呢?”

    何振福摇头:“今日没见到姚参军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脸上的疑云更加深重了。

    可孙英却开口道:“今日上晌,汉王殿下唤卑职和包公子过府,卑职在汉王府见到了姚参军,暮鼓响的时候,卑职和包公子姚参军一起离开的汉王府,卑职先回了家,想来这会儿姚参军和包公子也回家了吧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韩长暮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,沉声吩咐何振福:“派人去叫姚参军过来。”他顿了一下,又道:“避开人,将包公子扣下,暗自送过来,莫要惊动了姚参军。”

    何振福神情一凛,忙亲自去带人了。

    内卫们已经搜查完了整个验房内外,也与孙英仔细核对过了验房里的物品,东西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,但除了丢失了那一团丝线外,并没有别的物品丢失,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
    而乱糟糟的验房里,竟没有发现任何足印和手印,更没有发现其他有人进出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若非这人的目的十分明确,丢失的东西也十分明确,真会令人误以为,这一片狼藉的罪魁祸首是一场风。

    韩长暮拍了拍沮丧的孙英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孙英揉了揉眼睛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怎么从韩长暮的脸上,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韩长暮满腹心事的回到廨房,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理了一遍,发现他原先的疑心并没有疑错,这桩桩件件都有姚杳涉足其中的影子。

    春日里白日渐长,暮色一层一层的在天际边荡漾,却始终无法完全吞噬光亮。

    暮鼓敲响了最后一声,坊门关闭,暗沉沉的暮色终于洇满了苍穹,稀稀疏疏的星子缀在云间,闪着明灭不定的光。

    廨房里没有燃灯,韩长暮坐在黑漆漆的窗下,整个人散发着深秋般的萧索寒凉。

    姚杳是在京兆府被何振福带过来的,她不明就里,也没打算从何振福口中探问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何振福已经是韩长暮的死忠粉了,问他,呵呵,只能是自曝其短。

    她沿着灯影绰约的青

    砖路走到廨房中,猝不及防的黑暗迎头罩了下来,她眯了眯眼,才适应了那黑黢黢的房间,找到了韩长暮的所在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有一丝不安,识趣的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气压有点低,她还是少说话吧,活阎王发起威来,是会死人的。

    何振福更是识趣,点亮了廨房里的几盏灯烛,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,还顺手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轻轻的关门声敲在姚杳的心上,她微不可查的震了一下。

    廨房里一片沉寂,更漏一声一声的响着。

    韩长暮素着脸,掀起眼皮儿,面无表情的望着姚杳:“姚参军,本官要看看你的无影丝。”

    窗外突然起了风,拍在窗棂上,传来闷闷的响声。

    白日里还晴好的天,暮色落下后,却突然阴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风势渐渐猛烈了,卷过低矮的野草,一阵急一阵缓的呜呜咽咽。

    野草不堪重负的在风里弯了腰,随后被连根拔起,贴着地面卷到远处。

    空气里凝着湿乎乎的气息,一场雨已近在眼前了。

    姚杳愣了一下,脸色稍暗,捏了捏衣袖,笑的十分违心:“不知大人为何要看卑职的无影丝?”

    原本是十分寻常的一句话,十分寻常的一抹笑,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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