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扒了裤子?

    算了,怎么变得不重要,变成什么样也不重要,反正上官的吩咐,她只能听不能反对。

    她从箱子里翻出两块油布,往韩长暮身上比划一下,这么大个个子,这两块油布才刚刚勉强够用。

    她点头道:“行,这两天就给你也做一个。”

    看姚杳答应的那么痛快,且什么条件都没提,韩长暮愣了一下,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,素来都是旁人欠他的人情,他还从来不欠旁人的人情,欠人情的感觉不好受。

    他沉凝片刻,淡淡道:“我欠你个人情,日后你有什么事,可以随时来找我,我帮你做一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姚杳的脸色变了变,下意识的想摇头,但还是忍住了,暗自腹诽了一句。

    什么人情不人情的,别给她小鞋穿就行了。

    窗外夜色渐深,月影落在河面上,楼船行过,荡漾起细细碎碎的涟漪。

    姚杳凑在灯火下,一针一线的缝着睡袋。

    韩长暮则窝在小胡床上,靠着小几,翻着一本发黄的书卷,看的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姚杳动了动坐麻了的腿,抬头看了一眼坐的纹丝不动的韩长暮,心生赞叹。

    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十五年了,但还是适应不了这种盘腿坐,压得腿发麻,她在想,不知道什么时候,本朝的卧具才能进化成坐具,才能彻底解放了她这受苦受累的双腿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个时辰,姚杳甩了甩酸痛的手腕,扭了扭僵硬的脖颈,抬头一看,韩长暮还是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他该不会是睡着了吧。

    姚杳轻轻跳下胡床,抱着睡袋,蹑手蹑脚的往韩长暮走去。

    在离韩长暮还有两步远的时候,他陡然睁开眼,面无表情的望着姚杳:“做好了?”

    姚杳吓了一跳,抱着睡袋道:“还,没有,就差,”她猛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公子,你的睡袋,是要系带的吗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淡淡道:“都行,随你。”

    姚杳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倒是不挑剔,挺好打发的。

    韩长暮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,淡淡道:“好了,你的东西就做到这吧,随我下楼,去仓房看看。”

    姚杳这才想起来,白日里韩长暮就说了,要去看她拆箱子。

    真搞不懂了,拆箱子有什么好看的,还能拆出花来吗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隔壁韩长暮的房间外,传来轻轻的敲门声:“韩公子,韩公子在吗?”

    听声音,正是同意韩长暮替镖头治伤的那个镖师。

    韩长暮和姚杳对视一眼,深更半夜的来找他,莫不是镖头死了。

    不过听他这轻声细语的恭敬模样,看上去不像。

    韩长暮打开门,冲着镖师道:“某在这里,有什么事吗。”

    镖师微微诧异,转念想到,公子在丫鬟的房间里逗留,似乎也没什么不对,他忙含笑道:“公子,镖头醒了,想请您过去见上一面,当面向您道谢。”

    这么快就醒了,看来这镖头的身体底子果然很好。

    韩长暮点头:“好,某这就过去。”他回头吩咐姚杳:“阿杳,把药箱拿上。”

    药箱,药箱,做戏要做足全套。

    姚杳手忙脚乱的收拾出一个药匣子,跟在韩长暮和镖师的后头。

    三个人的步子落在地板上,走廊里盘旋起沉甸甸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,一个房间门突然打开,探出一张黑漆漆的脸来,正是包骋,他热情道:“韩公子,是去要看镖头的伤吗?”不待韩长暮回答,他就自说自话起来:“我也去,我也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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