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杳,这韩长暮升了官儿,谱摆的可够大的啊。”包骋趴在姚杳的耳畔,愤愤不平的低语,说是低语,那声音却没有刻意压着,只要不是耳背之人,都能听得到。

    “别胡说八道的。”姚杳看了一眼前头引路的内卫的背影,皱着眉头低语:“你这张嘴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,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包骋心中一凛,顿时缩了缩脖颈,不敢再乱说乱动了。

    韩长暮接到通传之时,着实是有些意外的,他以为姚杳这辈子都不肯来见他了,没想到竟然来的还挺快。

    他洗了洗手,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自认为对姚杳是有几分了解的,心机诡异深沉,为人圆融却又倔强,看起来是溜须拍马的老手,可骨子里却又有几分宁折不弯的骨气。

    这人,着实活的自相矛盾了些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一个人,突然在决裂之后递牌子求见,正应了那句话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
    他给自己斟了盏热茶,端坐在书案后头,听到甬道里传来的细碎脚步声,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丝期盼,期盼姚杳走进来,对他低个头认个错,说一句她选错了人。

    门被轻轻叩响,在听到他淡淡的“进来”二字后,门被推来了,金灿灿的阳光应声洒落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,裹着此处不应该出现的草木清冽的气息。

    内卫司里树种的十分的少,或者说是靠近监牢的位置是不允许种树的,只有外墙底下种了几棵矮树,枝丫也经过仔细修剪,断然不会越过内卫司的高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