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,实在是怨不到人贩子的身上,而长安城中的人口走失,也多半归万年县和长安县衙署管,京兆府经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,那么姚杳这感同身受,又愤恨至极的神情,到底是从何而来呢?

    他想着这些,便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姚杳愣了一下,慢慢放下了车帘。

    前世时,她曾经在刑侦大队干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,负责接待报案人,她见过倾家荡产,终其一生寻找孩子,最终一无所获的父母,也见过丢了孩子悲痛欲绝,毁在愧疚中难以自拔,最终选择了结此生的父母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,情绪低沉道:“下官曾经见过一个人贩子,被抓之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,不过一个孩子而已,他们还可以再生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沉默了,半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陈小六赶车的手艺比从前大涨,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,马车便追上了前头的车,他微微扯了下马头,让马车与擦身而过,随后横在了车头前头。

    那胡人没有防备,来不及让马匹停下来,整辆车径直撞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两辆车眼看着便要装个散架了,马匹嘶鸣声声,惊动了旁边路人,纷纷停下来,发出阵阵惊呼。

    就在这危急时刻,韩长暮从车中飞身而出,双手紧紧攥住了缰绳,以万钧之力迫使马匹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车轮与地面摩擦,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,随后停了下来,地上留下两道极深车辙印子。

    那胡人简直要气疯了,胡须翘着,一把揪住了韩长暮的衣襟,粗声粗气的骂道:“卑鄙无耻的大靖人,你们是要打劫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没有说话,只是面无表情的攥住了胡人的手腕,将他从马车上拖下来,按在了车辕上头。

    而姚杳已经从车厢里抱出来了个襁褓,朝韩长暮点头道:“大人,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,身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。”

    那胡人顿时脸色大变,剧烈的挣扎起来:“你们,你们是来抢孩子的?”他疾言厉色的朝四周围观的百姓喊道:“救命啊,救命,他们是人贩子,是来抢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围观的百姓顿时被这话给激怒了,将韩长暮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,纷纷指责起来。

    “看你们俩长的人五人六的,怎么能干这种缺德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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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,也不怕遭报应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都被这话气笑了,他将鱼袋解下来,在众人眼前轻轻一晃,淡薄道:“本官乃内卫司使,内卫司办案,闲人退散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听这话,顿时一片哗然,内卫司凶名赫赫,这热闹可看不得,想要四散而逃,但还是有些舍不得看着内卫司当街抓人的热闹。

    最终退去的人又聚了回来,口中的话已经转了风向,纷纷指责起那胡人来。

    “内卫司使大人是个好官,他抓你定然是你有罪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才是个人贩子吧,真是丧尽天良,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。”

    那胡人涨红了脸,不停的挣扎,吼得声嘶力竭,连嗓子都哑了:“放屁放屁放屁,这孩子是我的孩子,我是他爹,不是什么人贩子。”

    姚杳扑哧一下笑了,揭开盖在婴儿脸上的襁褓,冷嘲热讽道:“哟,这是你的儿子啊,我瞧着他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,别是谁给你戴了绿帽子吧。”

    边上的人哄堂大笑,有人也跟着奚落道:“什么绿帽子啊,那是头上顶了一片大草原。”

    姚杳举目望去,找到了声音的所在之地,认同的轻笑点头:“可不是么,你瞧你长得那副屠夫模样阴阳眼,再看看这孩子,细皮嫩肉的,眼睛黑溜溜的,诶,你可别说他长得像他娘。”

    那胡人被姚杳气的要发狂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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