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杆子不是买卖,这是欲擒故纵嘛,她懂得。

    她闻着这房间里已经快要消散的汗味儿,还是有些腻歪,蹙着眉道:“公子,你觉得今夜,是谁进了咱们的房间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屈指轻叩小几,杯盖儿在几上一跳一跳的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    他想了片刻,慢慢道:“镖师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,但是那个包骋,也极有可能,他为了撇清干系,跟着咱们去看了镖头,但他的小厮可一直留在房中呢。”

    姚杳给韩长暮续了盏热水,点了点头,满脸的苦笑:“那包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我想他一定是见过真正的韩久朝的,他也一定怀疑咱们了,但是怀疑咱们,却没有戳穿咱们,不知道他在憋着什么坏主意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徐徐吹着热水,热气氤氲着他的脸,他心里清楚,包骋这个国子监的监生,一定不是长安城里的那些世家子弟,至少没听说过哪个姓包的世家,但长安城外的,洛阳的,越州的,汴州的,太原的呢,要好好的捋一遍了。

    姚杳是京兆府的,长安城的户籍她该是最熟的。

    他突然抬头,问道:“我刚到长安城,并不熟悉,你可知道长安城里姓包的人家,有没有是世家落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