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捕头点点头,便没有再多问什么。

    一行人走到逼仄的小院中,俱是脸色大变,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至。

    何登楼惊呼了一声:“娘诶,这是搞了个屠宰场吗?”

    “别瞎说。”姚杳低喝了一声,目光冷厉的望向四围。

    这天井逼仄,四面皆是黄土夯实的墙壁,历经多年的风雨侵蚀,黄土已经剥落大半了。

    四四方方的天灰突突的,没有半丝外头蔚蓝的光彩,阳光洋洋洒洒,也分毫没有洒落进来。

    这些天天气晴好,没怎么落雨,但是天井里的泥土地却仍是潮乎乎的,像是一脚便能踩出水来。

    四围的土墙各自画了一个头颅大小的红色的图案,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咒,诡异的交相呼应着。

    浓重的血腥气便是从那四个符咒中溢出来的,显然是用鲜血写成的,那血哩哩啦啦的落下来,洒了满墙。

    而天井的正中躺着个女子,头发披散着,和潮湿的泥土混杂在一起,身上裹着鲜红的衣裙,那红色极正,像极了被浸在血水里。

    一阵阴风应景的刮过,掀起了女子一角鲜红的衣裙,露出一截惨白无血的小腿。

    孙英打了个寒噤,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,但看到那四肢张开的女子时,他难掩兴奋的神色,险些就要冲上去了。

    看到有人进来,负责验尸的万年县仵作赶忙站了起来,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。

    安捕头走过去,沉声道:“这位是内卫司使韩大人,你验出了什么,一五一十的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仵作咽了口唾沫,干干道:“这是一具女尸,尸长约五尺四寸,年约十八到二十,死亡时间大约在两个时辰前,初验死因是血尽而亡,尸体的手腕,脚腕皆钉入了三寸长钉,用来放血,还有就是死者面容损毁严重,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,其他的,小人尚未来得及验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走到那女子身旁,蹲下来望向她的脸。

    那脸上并没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,但鼻子以上不知道被泼了什么东西,皮肉几乎都被烧化了,有些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骨头,只有嘴唇和下颌是完好无损的。

    而那苍白无血的嘴唇微微上挑,露出个阴森森的诡异笑容。

    姚杳看了一眼,莫名的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一个备受折磨的女子,临死前却露出这样一个笑,太恐怖了。

    韩长暮的目光下移,落在女子的脖颈处,果然都是苍白无血的,他又抬起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只见那皮肤惨白到透明,几乎可以看到皮肤底下干瘪的血脉,那三寸长的铁钉透骨钉出,铁钉成三棱状,血槽里的血已经干涸了,但地上却没有染上血迹。

    他望向姚杳: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姚杳舔了下唇:“凶手是个变态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巡弋了女子一眼,问万年县仵作:“将死者的衣物解开,仔细验一下。”

    万年县仵作退了一步,脸色发白:“这个,大人,死者死因已明,就不必验别的地方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确定死者是被这几根长钉放血而死的吗?”韩长暮的声音平和,不带丝毫火气,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,压得万年县仵作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他腾腾腾连退几步,讷讷道:“能,能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冷冰冰的盯了他一眼,转头对孙英道:“你来验。”

    孙英清亮亮的应了一声,撸起袖子,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验尸箱子。

    他早就忍不住了,这么难得机会,万年县的仵作居然害怕往后退,简直是暴殄天物。

    这是哪来的仵作,太不负责任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解开女子的衣裙,露出里头的鲜红中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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