杳低着头用饭,听到这主仆二人的一问一答,暗自不屑冷笑,抬头故作茫然的打了个茬:“上点心,什么点心,咱们还带了会做点心的厨子进来吗?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韩长暮气急败坏的扔了一根竹箸过去。

    自从韩长暮敲打了一番灶房的厨子后,贡院里众多官员的伙食便比从前上了一个档次,好了许多,尤其是蒋绅四人的饭食,与韩长暮的一模一样,并没有厚此薄彼。

    饭食好了,蒋绅却吃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上晌内卫司闹出那样大的动静,蒋绅食不知味的挑了几竹箸的菜,如同嚼蜡般吃了几口,抬头问沐荣曻,声音有些焦躁和尖利:“内卫们究竟在干什么,查出来了没有?”

    沐荣曻一脸的苦笑,比哭还要难看几分,不知该如何答话。

    他跟内卫司的人不熟,或者说是根本说不上什么话。

    况且内卫司的内卫的嘴个个都严实的令人发指,纵然他是个二品大员,也是撬不开的啊。

    他哼哼哧哧道:“只,只知道是在找东西,但是,问不出来旁的。”

    蒋绅将竹箸重重的拍在食案上,啪的一声怒道: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,古往今来就没有省试考成这样的,不行,本阁不能由着他如此作践天下士子文人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的铁青着脸站起来,身形晃了晃,便要往外走。

    沐荣曻见势不对,赶忙冲到旁边扶住蒋绅,苦笑着劝道:“阁老,阁老,您消消气,消消气,韩司使一向狂傲,手里又握着圣人便宜行事的旨意,干出这样的事不稀奇,您可别跟他置气,再伤了身子不值当的。”

    蒋绅叹了口气,坐了回去,痛彻心扉的哀嚎:“世风日下,世风日下啊。”

    沐荣曻陪着笑脸儿劝道:“阁老,阁老,您若真气不过,就把韩司使叫过来,问个明白,总好过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的,下官等也是胆战心惊,不知道该如何行事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转头望了一眼下首坐着的王敬宗和阮平安二人,想指望着二人能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。

    谁料这不看还不觉得,一看他的脑子就嗡的一声。

    这是俩吃货啊,这才多么一会儿的功夫啊,食案上的碗碟就都空了,他俩怕是压根儿就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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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吧。

    他磨了磨牙,耐着性子问二人:“王大人,阮大人,你们看,如何?”

    王敬宗和阮平安本就不想掺和这事儿,听到这话,对视了一眼,打了个哈哈:“下官等都听阁老的。”

    沐荣曻在心里“呸”了一声,这话跟没说有啥区别,转脸却还是一脸温和的笑:“阁老,您看,下官去请韩司使过来一趟,您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蒋绅一脸不耐,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内卫司鹰犬爪牙这种货色,即便韩长暮出身韩王府,多年来镇守剑南道,军功赫赫,但充任了这种鹰犬,他也还是瞧不上的。

    但瞧不上归瞧不上,但到底是圣人手里的一把刀,杀人时最好用,该敬着还是得敬着。

    他若真的找上门去训斥问责一番,一则未必能讨了好,二则也是自降了身份。

    他透了口气,沧桑无比的点头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便泄了口气,觉得自己这个阁老当得着实无趣,怎么会被一个鹰犬压得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同样无趣的还有王敬宗和阮平安二人,看到蒋绅这副模样,不禁齐齐起身行礼道:“阁老,下官等先去更衣。”

    蒋绅也懒得说话,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二人走到明远楼外头,晌午的阳光正盛,明晃晃的找到楼前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一格格的青砖被扫得一尘不染,阳光在上头流转,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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