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方落,王奉御便提着药匣子,气喘吁吁的进了房间,一进门,那股子浓重的血腥气熏得他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他一路小跑,赶到床前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蒋绅摆了摆手,虚弱道:“不必多礼,快,快来替本阁看看。”

    王奉御应了一声,撩开蒋绅破破烂烂的中衣,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后背,他心惊肉跳了一下,忙仔细检查起来。

    沾了满手黏糊糊的血,但伤口却不是很深,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。

    王奉御松了一口气,又伸手切了个脉,这颗高高悬起来的心才算是安安稳稳的放回肚子里,轻声道:“阁老放心,都是些皮肉伤,用些刀伤药便无碍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内伤?”蒋绅难以置信的回头,不慎牵动了背上的伤,痛的嘶了一声,倒抽一口冷气。

    “没有内伤。”王奉御笃定道。

    蒋绅也安了心,点头道:“那就辛苦王奉御帮本阁上一下药。”

    王奉御道:“职责所在,不敢言辛苦二字。”他从药匣子中翻出刀伤药,一边清理伤口,一边道:“还请阁老大人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见到蒋绅的伤势并不严重,不会危及生命,韩长暮也缓缓透了一口气,不漏痕迹的望了外头暗沉沉的天际,淡声道:“阁老先歇息,下官去处理刺客一事。”

    蒋绅满脸倦色:“去吧,这件事情就辛苦久朝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思忖着松了口:“士子那里,明日黄昏离开贡院时,你安排内卫和禁军仔细搜身,待士子们离开后,号舍也要仔细搜查一遍。”

    争取到了蒋绅的支持,韩长暮松了口气,脸上却不露分毫,抿了抿嘴:“阁老放心,下官一定把刺客抓出来,替阁老报一剑之仇。”

    王奉御暗自腹诽,这么多伤口,哪是一剑,明明是好多剑。

    蒋绅哑着嗓子道:“抓到了人,也给他来个皮开肉绽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忍笑应了一声,极快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二楼的众人忙的人仰马翻,连慌乱的跑步声里都透着不耐烦。

    韩长暮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看了一眼,只见大多数的官员都只穿了中衣,外头潦草的披了件外裳,发髻散着,只来得及拿一些随身之物,便在内卫和禁军的吆喝声中,匆匆的下了楼。

    他瞥见孟岁隔,微微抬了下下巴。

    孟岁隔挑了挑眉,露出了然的神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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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

    暗处隐隐有内卫把守的痕迹。

    韩长暮背负着手,气定神闲的穿过两边的烛火摇曳,踩着满地流光,上了楼。

    推门而入,韩长暮看到灯火通明下,一支箭矢横在地上,他目光上移,看到姚杳的发髻梳的齐整,除了一枚发黄的竹木簪子外,再没有别的饰物了,一身藕荷色素面长衫更是利落,衬得她英姿勃发,他笑了一声:“你下手可够狠的。”

    姚杳嘁了一声:“下官可是按照大人您的要求做的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挑了下眉,目光闪动着巡弋了姚杳一圈儿,她歪歪扭扭的窝在胡床里,翘着脚一晃一晃的,嘴边还沾了点瓜子碎末。

    他暗自叹了口气,这副坐没坐样,站没站样的模样,谁敢娶进门啊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箭矢上,下手这么狠的姑娘,也基本就跟嫁人无关了,她敢嫁,人家害怕娶回去短命呢。

    他眉眼俱笑起来:“对,对,都是我心黑手狠。”

    姚杳笑着嘀咕了一句:“黑芝麻汤圆,外头白里头黑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
    姚杳连连摆手:“没有,没有,下官是说大人足智多谋,将阁老大人拿捏的死死的。”她一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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