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,从竹青色变成了月白色,月白色的云纹若隐若现,若非凑到近前仔细端详,根本看不出这鞋面上还绣了花样。

    姚杳盯着这只大变模样的云纹履,拧眉道:“大人,咱们谁都没有见过丢失了的那只鞋的样子,只是先入为主的以为,丢失的那只鞋和这只鞋是一对,是一样的,可是,若凶手其实拿走了死者的一双鞋,而留下这一只鞋,用来浑水摸鱼,混淆视听呢?”

    韩长暮双眼一亮,急切的吩咐何振福:“将随身多带了一双鞋或者一只鞋的,还有穿了一双不甚合脚的鞋的士子,统统留下。”

    黄昏时分,湛蓝碧空之上霞光满天,流彩泼洒。

    提前交卷的士子到底还是少数,大多数士子都等到了贡院开门的最后一刻,才慎之又慎的交了考卷,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,往飞虹桥走去。

    夏元吉随着人流向外走,看到最前头的人分成了八队,整整齐齐的在飞虹桥头排开,由禁军和内卫仔细搜查。

    见此情形,士子们脸色大变,开始了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啊,从没听说过离开贡院还要搜身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啊,这简直是奇耻大辱。”

    “有辱斯文啊,有辱斯文。”

    愤恨的议论声虽然此起彼伏,但士子们也只敢压低了声音抱怨,却不敢大喇喇的开骂,甚至连指桑骂槐,含沙射影的话,都没胆量多说一句。

    随着人流渐渐前行,夏元吉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一派平静了,他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围,见没有人留意到他,他便不动声色的缓缓后退起来。

    刚退了几步,他后背上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,发出哐当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他回头一看,一张对着满脸笑意的黑黢黢的脸撞入眼帘,他正要发火,便听到那黑脸的主人歉疚道:“这位兄台,实在是抱歉,撞到兄台了,兄台莫怪,在下给兄台赔罪了。”

    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,有气无处撒了,他目光下移,看到两个考篮一前一后挂在个扁担上,撞上他的那个考篮,正在他的身前晃晃悠悠的打着转。

    他顿时换了一张脸,宽容的笑道:“兄台太客气了,这不算什么,兄台不必自责了。”他看了看那扁担,往旁边侧了侧身:“兄台,兄台前头先走吧。”

    那人也没有客气,大大咧咧的道了声谢,扛着扁担便越过了夏元吉,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夏元吉跟在那人的身后,慢慢走近了飞虹桥,看到禁军和内卫搜身过后,将一些人挑了出来,还隐约听到了多带了一双鞋,这双鞋是怎么回事之类的问话。

    他心中一凛,神情微变,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四围一眼,飞快的将自己考篮中的一双鞋,塞进了前头那人挑在身后的考篮中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他捂了捂咚咚直跳的心口,不动声色的走出了这支队伍,排在了旁边队伍的最后头。

    韩长暮站在明远楼的三楼,凭窗而立,将这一幕尽数看在了眼中,随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何振福:“放夏元吉出去,命人跟上他,切勿打草惊蛇,另外,将包骋扣下,等所有士子都离开以后,再放他离开,不要收缴那双鞋,让人在暗处保护他,看夏元吉会不会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姚杳摆弄着那一只已经清洗干净,拆的七零八落的云纹履,自言自语的嘀咕着:“一双鞋里能藏着什么秘密啊,李成一个参加省试的士子,为什么要穿一双有秘密的鞋进贡院,难道是怕他进了贡院,鞋放在家里,被人偷了吗,这下可好了,因为这双鞋丢了性命,还不如被人偷了呢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听到姚杳的嘀咕声,不禁哑然失笑,缓步走过去,接过那鞋面,漫声道:“也有可能李成是奉命到贡院里寻找这双鞋子,然后要交给什么人,但最后却被人杀人灭口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弯起一双杏眼,笑眯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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