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李成的母亲已经认过尸,程总旗搜查过了李家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但是询问了李大娘后得知,李成近一年来,常去晋昌坊的荒宅赌坊赌钱,下场前半个月,他从赌坊里拿了一些东西回去,说是有了这些东西,他省试定能榜上有名,但是他要帮赌坊做一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可说了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,赌坊又让他做什么事情?”韩长暮撂下笔,虽然心里对李成拿到的东西,和要做的事情有了大概的想法,但还是抬头问道。

    何振福摇头:“没有,李大娘说李成从不跟她说这些事情,即便是她问,他也不会多说的,从赌坊带回来的那些东西,他看过就烧掉了,至于做什么事情,他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问三不知啊。”韩长暮摇了摇头,揉了下眉心,问道:“前几日潜入府中的那些人,有眉目了吗?”

    何振福道:“跟到了居德坊的一处宅子,但那处宅子守卫森严,不太容易探进去,金总管还在想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居德坊?”韩长暮愣了一瞬,言语冷厉道:“告诉金玉,不必设法探入了,我知道是谁做的了,只需要安排人盯着,凡是从那处宅子里进出的人,都要安排人跟着。”

    何振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重重应了一声是。

    韩长暮看了眼晦暗不明的烛火,屈指轻叩书案,继续道:“公事厅里还是要盯着那几个人,李成和夏元吉住过的号舍,再仔细搜查一遍,菜贩送菜时和什么人有过来往,也要仔细盘查。”

    何振福道:“是,卑职都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,突然压低了声音,极艰难的低语:“姚参军那里,你亲自去盯。”

    “姚,姚参军!”何振福惊呼了一声,望见韩长暮冷厉的目光,他顿时将声音降了下来,忐忑不安的心虚道:“大人,是怀疑姚参军?”

    话未完,他便想到了省试之前,姚杳被投入到内卫司密牢里的那件事情。

    那件事情虽然最后没有什么定论,他也不知道其中详情到底如何,而且姚杳也最终被放了出来,但听到韩长暮有这样的吩咐,他叹了口气,自家司使到底还是对她心存芥蒂了。

    看来当初姚杳的确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,触动了韩长暮的逆鳞了,才会令他对她疑心至此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,他又觉得十分矛盾,既然怀疑她,不信任她,为何还要将她带进贡院里,吩咐她做如此重要之事。

   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?

    韩长暮似乎看出了何振福心里在想什么,笃笃敲了两下书案,沉声道:“你猜的没错,我的确怀疑她,所以才会将她放在身边。”

    何振福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老奸巨猾,才换了张严肃脸,一本正经道:“是,只是卑职的功夫不如姚参军,怕......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?”韩长暮不耐烦的打断了何振福的话:“只是让你去盯着她,又没让你去打死她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何振福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儿,腹诽了一句,司使大人怎么能这么暴躁呢,难怪都二十八九了,也没有小娘子能看得上。

    居德坊。

    谢良觌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,美艳的脸上有些许灰败,透着难以置信的神情:“你说什么,李成没有出来?”

    阿庸跪在地上,声音打颤:“是,属下一直在贡院门口等着,始终没有等到李成出来,随后卑职去他赁的院子看过了,东西都还在,但是李大娘也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烛火明灭不定的跳跃,晦暗的暗影投在谢良觌的脸上,他艳绝的那张脸,多了几分晦涩。

    筹谋了这么久,最后东西不见了,连人也不见了,他怒火中烧,双手紧紧的握着,手背上青筋崩裂,满口苦涩的怒吼:“去找,去找!!掘地三尺,也要将人给我挖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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