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不能潦草,又不能有错漏涂改之处,故而不能有丝毫的分心,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埋头奋笔疾书。

    韩长暮一行人走进来时,并没有引起大的骚乱,毕竟内卫司的人在公事厅中走动,已经成了司空见惯之事。

    只有寥寥几个人抬头望了门口一眼,其中便包括余庆和李颉。

    韩长暮见状,微微挑了下眉,恍若随意的巡视一般,绕着一排排的书案,背手缓慢行走。

    而姚杳和孟岁隔也是一样,形容散漫的缓缓而行,看似没有给人压力,但却目光如炬的望向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韩长暮走了一圈儿,走到李颉面前时,他手上的册子突然掉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册子掉在地上发出的“啪”的一声,吓了李颉一跳,他搁下了笔,动了一下脚,正要起身,却看见韩长暮已经蹲下身子,伸手去捡册子了。

    他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,重新坐下来,谁料便听到韩长暮清朗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抬抬脚,踩到册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还没回过神,便下意识的抬了抬脚。

    韩长暮低着头,看了一眼李颉的鞋底,随后拿着册子站起身,拍了拍册子上的灰,连看都没多看李颉一眼,只与站在李颉身后的姚杳对视了一眼,状若无意的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姚杳挑了挑眉,转头走向了另一边。

    李颉一脸茫然的望了望韩长暮的背影,丝毫没有察觉到方才有人站在他的身后,看了他的手一眼。

    他没有察觉到异常,拿起笔,继续誊写。

    明远楼的三楼房间不多,韩长暮住在了最大的一间,用一座四折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,外间是书房,用来议事,里间就寝。

    剩余的房间则是内卫们轮休所用,只有孟岁隔三人,各自分了一间单独的房间。

    韩长暮坐在书案后头,扬眉望着姚杳:“方才可看清楚什么了?”

    姚杳点头道:“李颉的虎口,食指和拇指相贴出,手掌和四根手指的指腹部都有极厚的茧子,这并不是常年握笔所留下的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十分赞赏的点点头:“那么短的时间里,你能看到这些,果然是目光如炬。”

    姚杳丝毫不觉的不好意思,反倒一脸认同。

    孟岁隔却是不明就留了,茫茫然的问道:“不是握笔留下的茧子,那是干什么留下的茧子?”

    姚杳看了一眼孟岁隔的手,无奈的轻笑:“孟总旗,你平时习字吗?”

    孟岁隔干干的笑了:“习字多累。”

    姚杳又道:“那你看看你的手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疑惑不解的张开双手看了看,在同样的位置上,也发现了同样的一层茧子。

    他抽了抽嘴角:“这是拿剑留下的茧子。”他百思不得其解:“他一个文人,天天拿什么剑?”

    韩长暮的手在书案上轻轻扣了几下:“不拿笔,却拿剑的文人。”他嗤的一笑:“方才我看了一下他的鞋底,是个外八字,磨损的样子跟夏元吉搁在包骋考篮里的那双鞋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姚杳皱了皱眉:“常年拿剑,外八字,兵部司郎中。”

    她仔细回忆着李颉的身形,走路的模样,说话时眉眼嘴唇的走向,怎么想怎么觉得分外眼熟,脑中突然灵光一闪,她脱口而出道:“大人,王聪是不是也在兵部司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愣了一下,满脸震惊,只觉得难以置信,急切的吩咐孟岁隔:“传信给程朝颜,让她查一下王聪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还没回过神来,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是,转身的同时才想起来问了一句:“大人,李颉跟王聪有什么关系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磨了磨牙,简直想伸手给孟岁隔一巴掌,磨了半天牙,才咬着牙吐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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