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走廊里每隔一段距离便挂着一盏昏黄的灯,夜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,吹的灯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高个子禁军走着走着,突然踉跄了一下,“哗啦啦”一声,手上的考卷尽数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一阵夜风猝不及防的吹进来,地上的考卷呼啦啦的翻滚着,飘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两个禁军惊呼一声,矮个子禁军忙将手上的考卷放在一旁,跟高个子禁军一起,手忙脚乱的去追雪片一样满天飞的考卷。

    考卷轻飘飘的随风乱飞,抓住了这一张,却又飞了另外一张。

    就连方才矮个子禁军搁在地上的那一摞考卷,也被风吹的一页页飞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远处巡视的禁军听到动静,急匆匆的冲进来,看到铺了满地白花花的考卷,俱是震惊的一愣,才回过神来,一起手忙脚乱的捡着考卷。

    帮手多了,飘的满地都是的考卷很快便被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两个禁军连连道谢,将考卷码得整整齐齐的,抱着走进了另一间公事厅。

    方才帮忙捡考卷的禁军也都退出了明远楼,在外头继续巡视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禁军转头看了一眼那二人消失的方向,挑唇抿出一个诡异的笑,笑中得逞的意味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何振福站在暗处,看到这一幕,他眯了眯双眼,转身往三楼走去。

    刚走到门口,他便闻到饭菜的香味,推门而入,看到满食案的吃食,还有一壶酒,他心里立马就酸了。

    他累死累活的巡视盯梢,这几个人却在这吃香喝辣。

    韩大人也就算了,谁让人家官大呢,可姚杳和孟岁隔凭啥?

    凭他们长得美,凭他们岁数小,还是凭他们会骂街!!

    他从来就不是个善于掩饰情绪的,七情六欲都上脸,这会儿心里愤愤不平,言语间便带出来了几分,笑的虚伪又不甘:“大人,他们动手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看出了何振福满脸的愤愤不平,心里发笑,脸上的神情却淡淡的,目光幽暗如夜:“什么情况。”

    何振福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满食案的饭菜,他兢兢业业的盯梢,可还没顾上用暮食呢,原本便空着的肚子就更饿了。

    他狠狠的咽了两口唾沫,心不在焉的回道:“两名禁军护送誊录好的考卷去公事厅,其中一人被暗处禁军的暗器伤了腿摔倒,考卷便被人打乱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的目光一沉:“南北考卷被人打乱了?”

    何振福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的脸色深幽如潭,虽然没有半点波澜,但平静的眉目间,却蕴着暗藏的怒火。

    这世上,有两种东西不可算计。

    保家卫国的兵士们的性命不可算计。

    心怀天下的士子们的前程不可算计。

    他点了点对面,对何振福道:“你也没用暮食呢吧,坐下来,边吃边说吧。”

    听到有饭吃,何振福心里那点不忿儿顿时烟消云散了,他诶了一声,拿起孟岁隔递过来的竹箸,连扒了几口菜。

    而姚杳和孟岁隔眼见何振福扒饭菜架势,顿时如临大敌,也跟着放开了手脚,使出浑身解数,直奔那几道硬菜而去。

    开玩笑,一只鸡总共就两条腿儿,这种情况下,只能拼手速了。

    韩长暮原本满心抑郁,转眼却见自己的一帮心大的手下,都在心无旁骛的抢菜,他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,哑然失笑:“可知道那动手的禁军是谁的人?”

    何振福正吃的欢快,听到韩长暮的问话,他顿时觉得自己吃的有点多,有点顶住了。

    他狠狠的往下咽了咽:“卑职查了,底细干净清白,看不出是谁的人手。”

    姚杳诧异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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