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准备些饭菜,大半夜的将厨子们薅起来做饭,厨子们个个披着衣裳,睡眼惺忪的出来,醒过神儿后便开始骂骂咧咧了。

    可再满心怒气,也得捋袖子干活。

    一阵锅碗瓢盆叮当乱响,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馎饦便端了出来。

    清汤寡水儿的汤冒着热气,可以照见人影的清汤里,飘着一把细白的馎饦。

    不见鸡丝,倒是几点嫩绿葱花在馎饦间沉浮。

    姚杳看着这没什么油水儿的馎饦,撇嘴叹气做的一气呵成:“怎么这么寡淡?”

    韩长暮笑了:“你刚醒,身子虚,不能吃的太油腻,这样正好。”

    姚杳磨了磨牙,很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挫折感,闷着头将馎饦连汤带水,吃了个干净,“呃”的一声,又打了个嗝。

    韩长暮皱眉:“吃了这么一大碗,你还饿呢?”

    姚杳“呃”了一声:“这回是撑着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摇头失笑,看了看姚杳的脸色,虽然还白的吓人,但气息尚稳。

    他思忖问道:“若是觉得好些了,有几句话,我要问一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问便是。”姚杳神情如常的点头,她办砸了差事,是该问的。

    韩长暮微微倾身,公事公办的淡声问道:“姚参军可还记得遇袭时的情形?”

    躺在这无事可做,这些话姚杳早在心里盘算了多少回了,说起来也是格外的流畅:“下官记得,下官和孟总旗赶到地方时,看到蔡老大一行人躺了满地,孟总旗让下官留下给大人报信,他去追踪,下官便放了响箭,等着大人过来时,下官便想着先勘查一下现场,可刚走到蔡老板身边时,下官的背后便被人重击,后面的事情,下官便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巡弋了姚杳几眼:“姚参军的功夫,我也是见过的,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偷袭了?”

    姚杳挫败的摇头: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,下官这是学艺不精,才办砸了差事,下官认错,不敢求大人宽恕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没从姚杳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来,又问道:“那枚黄玉,你可见到了?”

    姚杳丝毫不奇怪黄玉已经丢了,脸上连一丝诧异的神情都流露出来:“下官还没来得及去翻那人,但是袭击蔡老大的人一定是冲着黄玉来的,黄玉丢了,也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也认同这个说法,点了点头,看到姚杳精神不济,且说的跟孟岁隔说的并无差别,便没有了疑心,他伸手扶着姚杳的肩头,把她按进被窝里:“好了,你先歇着吧,禁,”他只说了一个字,便把后头的半句话给咽了回去,淡淡道:“你这次能死里逃生,全靠蒋阁老那支御赐的百年人参,等你好了,去给蒋阁老磕个头。”

    姚杳闭着眼没吭声,权当没听见。

    韩长暮挑了挑眉,难得的轻佻一笑:“你是怕阁老心眼儿太多,你陷进去爬不出来?”

    姚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,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玩心眼儿,跟一个连喘气儿都费劲的半百老头子玩心眼儿,赢了是她胜之不武,输了是她丢人现眼,再给气出个吐血而亡,那她得被天底下文人士子的唾沫星子给淹死。

    这多亏啊。

    韩长暮笑了一声,掖了掖被角,转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走到走廊上,只见孟岁隔匆匆上前,递过去一张纸,低声道:“大人,这是内卫刚刚巡视的时候,在楼下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捏了捏那张纸,是一张暗黄色的油纸,上头还沾着油渍,还带着十分浓郁的杏花香味儿。

    而油纸的一个纸角上,压了一朵鲜艳的杏花,杏花的花蕊处,用隶书描了杏花楼三个字。

    这是杏花楼用来包点心的油纸,这贡院里,怎么会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