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刀比得了的,一阵叮咣乱响,火光四溅,哗啦一声,那拇指粗的铁链便被砍断了。
一截拴在柱子上,一截挂在谢孟夏的手腕上。
谢孟夏抬了抬手,一阵哗啦乱响:“云归,云归,这,这还在手上挂着呢,我,我以后怎么见人啊。”
他哭的泪水涟涟,几欲晕厥,整个人压在冷临江的身子上。
冷临江扶着谢孟夏,望着蹇义问道:“蹇指挥使,这手腕上的铁链怎么办?”
蹇义拨弄了一下铁链,道:“先出去,先回京兆府,某吩咐人送家伙过来,手上的铁链不能用刀砍,一不留神会伤了殿下的。”
冷临江一叠声的说好,扶着谢孟夏,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。
谢孟夏一直在哭,哭了一路,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哭嚎了,只是哼哼唧唧的不停的念叨,命好苦啊,浑身疼啊,饿死了,他要吃肉。
冷临江被谢孟夏哭的心焦,耐着性子轻声漫语的哄着劝着。
蹇义听得嘴角直抽,从心里头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火,烦躁的想要打人,从前他就知道这位爷是个混不吝,可他现在又知道了,这位爷还是个怂包软蛋,没出息的紧。
他跟一个怂包软蛋有什么气可生的!
他背负着双手,在前头引路。
一行人从地下洞窟走到地上,骤然离了逼仄阴冷的地下,众人皆是长吁了一口气。
直到感受到迎面吹过的清爽夜风,谢孟夏才真正反应过来,自己是真的死里逃生了。
他嗷的一嗓子,扑到冷临江的怀里,原本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心,又开始剧烈的颤抖,高一声低一声的,哭到了嗓子沙哑。
就这样一路抽泣着,哭回了京兆府衙署。
冷临江真是被哭的满头包,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,这位爷这么能哭呢?
蹇义更是捋了两把衣袖,按了又按,才把想要暴跳如雷开打的欲望给掐死在萌芽中。
这要不是个爷,他早就把他揍得哭都哭不出来了,还哭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