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出溜到了地上,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凤眼,劫后余生般嚎哭:“我的命好苦啊,太吓人了。”

    蹇义微微张着嘴,错愕不已的望着嚎哭不止,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谢孟夏,他简直无法想象,一个人的眼泪怎么能这么多,像泉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,说停就停说来就来。

    他对着一个哭包实在无话可说,抬头望着冷临江道:“冷少尹,那处宅子里里外外都搜过了,并无发现。”

   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冷临江道了声谢:“这一整夜,辛苦蹇指挥使了,剩下的事,某来打理善后,蹇指挥使先回去歇息,等此事了了,我定登门致谢。”

    蹇义上下打量了冷临江一眼,他知道此人,是个誉满京城的纨绔子弟,但从汉王殿下被绑这件事中来看,此人半点都不纨绔,甚至世事洞明,精明的很,且半点没有倨傲模样。

    是个和善有礼的小郎君。

    蹇义又跟冷临江寒暄了几句,才马不停蹄的告辞离去,他还要赶紧将这里的事情回禀给义父柳晟升,再有一日圣人就该出关了,汉王殿下被绑一事,是决不能瞒着圣人的。

    谢孟夏哭的抽抽搭搭的,已经没什么眼泪了,只是时不时的抽泣一声,听起来可怜极了。

    冷临江瞥了谢孟夏一眼,倒退一步,坐到旁边的胡床上,撇撇嘴奚落道:“表哥,我最佩服你了,你的眼泪怎么那么多,说来就来啊。”

    谢孟夏拧了帕子擦了把脸,嬉皮笑脸道:“这才叫本事呢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嘁了一声,撇着谢孟夏道:“殿下可还记得绑你的那几个人的长相,我让人进来画个像。”

    谢孟夏没骨头似得瘫在胡床里,唔了一声:“我还记得有个人天天来送饭,看管我的人都叫他庸大管事。”

    这个称呼在冷临江的脑中过了一遍,他没什么印象,便点了点头:“那我去叫人,殿下稍等。”

    谢孟夏点点头,懒散的躺在胡床里晃着脚尖,等冷临江叫了人进来,他却早已经呼声雷动了。

    已然睡得昏天暗地了。

    冷临江无奈的摇头笑了笑,吩咐人把谢孟夏抬到床上,脱了衣裳鞋袜,盖了锦被,灭了几盏灯火,又燃了一炷香。

    看到偏厅里再没什么遗漏了,他才慢慢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走出门,正看到刘景泓站在树下,迎风而立,月色从巨大的树冠中穿透,晒了满地斑驳的光华。

    “都料理好了?”刘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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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泓熬了几日,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了,声音也哑了几分,暗沉沉的问。

    “大人怎么站在这风口上?”冷临江扶着刘景泓,慢慢的往正堂走,轻声嗔了一句:“大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。”

    刘景泓嗤的笑了一声:“云归,你这么说话可吓着我了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笑嘻嘻的,丝毫不觉得窘迫:“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,这两日您操了不少心,着实累着了,下官委实担心的很。”

    刘景泓就像看到妖怪一样,瞪着冷临江那张嬉笑如常的脸,颇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,最终摇头苦笑:“罢了罢了,我一个快要告老的人了,还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却是如常的笑了笑:“大人,这事儿还是得给圣人上个折子的。”

    刘景泓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晃。

    先是汉王那个倒霉催的被绑了,再就是冷临江连哄带骗的,拉着他一头撞进了这件倒霉事里,这事跟京兆府有一文钱的关系吗,没有啊,没有!!

    刘景泓恨得几乎要拍桌子了。

    教坊归太常寺管,汉王是在教坊里出的事,太常寺责无旁贷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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