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殿里并不像旁的宫室一样,修葺的华贵绮丽,反倒装饰简明,有几分武人气象,就连主殿中悬挂的画作,也多是些行军图骏马图。
殿前空旷的院落里,更是甚少有花花草草,反倒在宫墙下安放了梅花状之类的东西。
看起来与这座大明宫,格外的不协调。
皇贵妃迈着大步,走进长乐殿的主殿,往胡床里一歪,挥着帕子嚷了一句:“欣玉,我要喝水。”
一个身量挑高的宫女提着瓷壶,笑眯眯的打帘儿进殿。
皇贵妃赶忙问道:“是拿井水浸过的吗?”
欣玉笑道:“是。”
皇贵妃递了个阔口碗过来:“快,渴死我了。”
欣玉却没有先倒瓷壶里的冰水,反倒先倒了些铜壶里的热水,继而又兑了一些冰水,劝道:“娘娘,奉御说了,你要节制些,不能用那么多生冷。”
皇贵妃一口饮尽碗中的温水,瞥了欣玉一眼,嗤道:“我又不打算生孩子了,节制个什么劲儿!”
欣玉的脸陡然便沉了下来,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娘娘,您的身子比生孩子要紧,您就算不为秦王殿下打算,也该为自己打算,您的身子若是垮了,忧心的不还是秦王殿下吗?”
皇贵妃神情一滞:“他,会忧心?”她骤然摇头冷笑:“他跟他那个爹一样,一样的无情无意,一样的没有心肝儿,他会忧心我,哼,我做梦都没梦到过他忧心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