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”姚杳撇撇嘴,将大迎枕掀到一旁,扯过包袱皮,收拾起随身之物。

    她方才流露出几分愤恨不耐烦,实则是为了掩盖心底的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她并非是内卫司的内卫,此次随韩长暮入贡院,也只是为了帮包骋而已。

    现在宫里出了事,虽然韩长暮没有细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,但这件事一定与内卫司无关,否则凭圣人多疑的心性,绝不会将这事交给韩长暮的。

    姚杳想不通,韩长暮为何一定要带上她。

    她可不相信他是欣赏她的能力,不愿明珠蒙尘这种鬼话。

    她只相信,韩长暮一定是对她起了疑心,要把她放在眼前盯着看着,才放心。

    她丧气一般吁了口气,不管自己是在何处露了马脚,这人心思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她只能小心再小心,见机行事了。

    韩长暮一行人的动作十分利索,亥正的梆子刚刚响过,一行人便离开了明远楼。

    夜色深了,韩长暮没有去面见蒋绅,说明此事,只留了话给何振福。

    韩长暮这些人自然是不能从贡院的正门离开的,他们直奔贡院北角门,亮了腰牌和圣人的密旨,叩开了角门。

    姚杳有几分心神不宁,环顾四围,心下暗自腹诽,大半夜的,金忠也不知道跑哪去了,这么大的动静,他怎么就睡不醒了呢?

    韩长暮似乎是猜到了姚杳的打算,始终状若无意的挡在姚杳的面前,让她既看不到别人,别人也看不到她。

    而他这一次离开,带了四名内卫,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夹着王聪,而另外两人则寸步不离的跟着姚杳。

    姚杳根本寻不到空隙给金忠带个口信,更没有机会留下记号。

    夜风吹的门扇来回晃动,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眼看着便要离开贡院了,可韩长暮就像一根碍眼的柱子,一动不动的挡着姚杳的视线,她不禁焦躁不安的跺了跺脚。

    “姚参军忘带什么东西了?”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侧目相望。

    姚杳磨了磨牙,撇过头去,没有理睬韩长暮。

    韩长暮嘿嘿一笑,翻身上马,扬鞭大喝:“跟上。”

    亥时的长安城一片寂静,打更人从街巷走过,看到如狼似虎的这群人御马而行,忙不迭的躲到墙根处了。

    姚杳心里憋着一口气,把个鞭子甩的啪啪直响,如同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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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阵阵的惊雷响彻夜色。

    王聪小心翼翼的避开姚杳的怒火,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两个人。

    他早见识过了这些人笑里藏刀的本事,笑着的时候就能用冷刀子杀人,那发怒的时候,岂不是要把人五马分尸了。

    他一个没什么心眼儿的武人,还是里这些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儿的筛子远着些吧。

    他暗自庆幸韩长暮将他带出了贡院,他正发愁没有机会送消息给兄长,这次他要把握好时机,不能再出差错了。

    就在韩长暮一行人往宫城赶去时,偏僻无人的曲巷中,暗沉沉的夜色掩盖下,长乐坊大安国寺的东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,几十个身穿黑色窄身夜行衣的人影从寺中鱼贯而出,皆缄默无声的往东疾行而去。

    这些人似乎对长安城极为熟悉,也格外熟知入夜后金吾卫的巡城路线,凡是遇到骑卒和暗哨所在之处,这些人便纷纷贴着墙根避开光亮,矮身攀爬前行,竟然巧妙的没有惊动金吾卫。

    因长乐坊紧挨宫城,坊里住的又都是皇亲国戚,巡查比别处严密的多,坊墙也比别的里坊要高出许多来。

    行到坊墙下,这几十人纷纷将飞爪抛上墙头,用力拉扯了两下,让飞爪牢牢扣住坊墙的砖缝,才开始手脚并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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