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儿,这么上头的味都闻不出来,脸上这个鼻子基本上也就是个摆设了,不禁哼笑了一声:“这里是丹房,有些硝石硫磺的味儿也很正常啊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眯了眯眼:“有硝石硫磺的气味是正常,可是你不觉得这味儿太大了些吗?”他抬手扇了扇风:“这气味这么大,分量这么重,都可以炸山开路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犹豫了一下,才点头:“也是,哪个道长炼丹能炼出炸药桶的架势来。”她蓦的又笑了一下:“也说不准是这位仙师自认为自己修为高深,觉得炸两下非但死不了,还能增进修为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扑哧一笑,听惯了姚杳用这种戏谑的口气说公事,若有一日听不着,就会莫名的觉得气氛严肃,太过一本正经了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敛尽笑意,叫过一名内卫,吩咐道:“去把外头的内侍叫进来。”

    内卫应了一声是,不多时,一阵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,一群低眉顺眼的小内侍压着步子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这些人是永安帝指派过来的,听凭韩长暮的安排,自然也会将韩长暮这几日都做了什么,事无巨细的禀报给永安帝。

    韩长暮偏着头,审视的打量了这群人一番,才淡声吩咐:“你们仔细筛一下这片地面,把硝石硫磺和木炭这类引燃物挑出来。”

    小内侍们齐声称是,声音细细的,十分的谨慎小心。

    韩长暮又看了这些人一眼,背负着手往清虚殿里走。

    小内侍们纷纷找了趁手的家伙,也不讲究形容举止是否合乎规矩了,个个撩起衣袍下摆,席地而坐,在土坑里仔细翻找。

    走过了坍塌的最为惨烈的丹房,清虚殿里黑漆漆一片。

    韩长暮提灯照亮四周,殿中的损毁的确十分严重,但却不像丹房那样,是被炸毁的,而是大火造成的,大半物品都倒伏在地,四面墙壁尽数被烧的漆黑如墨,有三面墙歪歪斜斜,而紧靠着丹房的那一面,则彻底坍塌了。

    曾经雕梁画栋,华美异常的正殿,全然变了模样。

    高高的横梁砸在了地上,幸而朱红的立柱还歪歪斜斜的撑着穹顶,否则大半的顶子落下来,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,也难保永安帝能够安稳脱身。

    韩长暮提着灯缓缓照了四围一圈,指着一旁的偏殿对姚杳道:“我去搜一下两位道长的内室,你搜一下正殿。”

    姚杳神情肃然的点头。

    看到正殿的时候,姚杳心里便打了个突。

    这个朝代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砖木结构的,最怕过火,且灭火的设施和手段都极为的简陋,一旦起火,多半都是房毁人亡。

    而且这个朝代的检验手段粗陋,没有她前世那些现代的高科技手段相助,过了火的地方,什么物证痕迹都不容易找到。

    她望着满地烧的焦黑的痕迹,不禁慢慢叹了口气,点亮了及盏灯烛,举步放到各处。

    韩长暮提灯走进偏殿,偏殿自然也被波及到了,但是损毁并不严重,火只烧到了门口,便被及时赶到的禁军们给扑灭了。

    他提灯往里头走,只见偏殿门口烧的惨烈了些,两扇门被烧毁倒在地上,而偏殿的深处却尚算完好,地上的金砖布满了细密的裂痕,几面白墙被烟熏的黢黑,墙上斜挂着几根孤零零的画轴,下头的画已然烧成了灰烬。

    唯有北墙上挂着的那副老子出关图还比较完整,只被火苗燎了个角,留下参差不齐的一个孔洞和发黑的边缘。

    一间偏殿分成了两间内室,一间略大一间略小,用来分割两间内室的八折屏风底座被烧的塌了一半,八折屏风有五折倒伏在了地上,余下三折也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缂丝的屏风面烧的斑驳一片,黑黄色的焦痕布满了雪白的缂丝,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。

    韩长暮走上前,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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