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他的思绪停滞了一瞬,转瞬便想起了什么,打了个激灵直直坐起身,掀开锦被就要下床。
“诶,你干嘛,刚醒就要下来,还要再晕一次吗?”金玉一把拦住了包骋。
包骋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,精神也不济,嘴唇干涸的裂开了几道血口子,一开口便疼得厉害,他忍痛道:“阿杳,姚参军,快没时间了。”
金玉按住包骋的手,连连点头:“我知道我知道,刚刚见你动了几下,我就吩咐人去请大人过来了,你别急,别急,有什么事儿,等大人来了再说。”
说着,他斟了一盏茶递过来,继续道:“包公子先喝点水,嘴都裂了口子流血了。”
包骋喝了几口热茶,心里妥帖了几分,才慢慢安定下来,靠坐在床上,微阖双眼,想着自己弄丢了姚杳,韩长暮会怎么收拾他。
这么一想不打紧,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,韩长暮如一道风般走进房间,看到包骋醒了过来,他不漏痕迹的松了口气,冷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,出了什么事,姚参军呢?”
包骋努力让自己惊恐的心平静下来,将老妇人的一席话丁点不漏的说了,急切道:“大人,虽说还有三日时间,但是水匪的情形不明,连落脚之处都不清楚,嘉陵江又那么大一片,实在无从下手,卑职怕,怕,时间来不及啊。”
韩长暮重重捶了一下床榻,谁能想到半路上会出这样的意外。
他很清楚凭姚杳的身手,想从几个水匪手中脱身,是轻而易举之事,可她没有,她显然是想去救那个什么大丫,或者是她又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情况,才任由那群水匪将她带走的。
想到这里,韩长暮沉声发问:“你把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一说,尤其说一下那些人的打扮,骑得什么马。”
包骋有些为难,那些人的打扮他看的清楚,可骑得什么马,他就有点吃不准了。
马么,都是四条腿儿一条尾巴,有什么不一样吗?
他艰难开口:“那些人一共是九个人,为首的是个书生,三四十岁的样子,剩下的都是练家子,但是究竟功夫如何,卑职看不出来,只听姚杳说功夫不弱的样子,姚杳说其中一个人是胡人,其他的都是汉人,口音是南边儿的口音。”
韩长暮皱了下眉:“南边儿的口音?能听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吗?”
包骋舔了一下干涸的唇边,凝神想了半晌,那群人一张嘴就一股麻辣火锅儿的为,应当都是从四川来的,可四川在这个古代应该叫什么呢,他最后不那么确定的开口:“卑职,听着,像是剑南道,益州,对,益州那一带的人。”
韩长暮的眉心蹙得更紧了,心里有些疑影闪过。
昨日晚间传来的消息,韩长云歇在了利州馆驿,今日一早便启程往梁州来了,这一路必定要经过嘉陵江。
韩长云这一行人,带来一百来个姑娘,可偏偏是这个时候,有一波从益州出来的水匪,在到处掠夺姑娘,打算祭河神。
这,不得不令他多思多想。
韩长暮挥手招过金玉,提笔写了封信笺交给他,冷声吩咐道:“即刻去见冷少尹,请他过来一趟。”
看着金玉离开,韩长暮转头对包骋道:“你再仔细想想那些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,你说的越多,我就越容易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。”
包骋眉头紧蹙,冥思苦想了半晌,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而过,急切开口道:“大人,那些人穿的都不怎么样,有的衣裳上都是补丁摞补丁的,可是腰里的兵器都特别的好,其中一个胡人的腰刀上,镶满了宝石,看着就很贵重。”
韩长暮一愣:“是什么样的腰刀。”
包骋用手比划了一下:“就是约莫一尺来长,宛如新月那样的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