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好啊,终于有新人了,她抱着胳膊,挤着睡就不冷了。
果然,不过片刻功夫,一群蒙着黑布的姑娘被带进了院子中,在水匪的推搡下,跌跌撞撞的扑倒进了空屋子里。
姚杳突然在这群姑娘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,她眉心一跳,杏眼瞪得溜圆,惊惧异常的险些叫出声来。
她死死捂住嘴,才将那已经冲到嘴边的尖叫声咽了回去。
这,这是疯了吗,怎么把这位祖宗也给送进来了?
她的心一寸寸沉了下来,万没有自己一时意气的冲动之举,会惹来如此严重的后果,若只是为了救一个寻常姑娘,最后把这两尊大神给牵扯进来了,那她十条命也不够往里填的啊。
这是要灭九族啊,死一个不够,要死一群啊。
突然一阵门响,打断了她惴惴不安的哀嚎,她暗自握了握拳,哪怕拼了受重伤,也要护住这两尊大神,即便护不住两个,至少也要护住最不吉利的那个。
她刚忍痛下定了决心,十几个人便被猝不及防的推进了屋里,随后外头一阵落锁的声音,门将洋洋洒洒的日光关在了外头。
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混杂在一群姑娘里的熟人面孔,来回深深的倒了几口气,不动声色的挪到了一片混乱的人群中,低着头,佯装自己也是新来的那个。
在进屋之前,姑娘们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就被水匪扯掉了,摸黑走了一路,陡然见到阳光,双眼被刺的酸痛,闭目良久才适应了光亮,在屋里平息了片刻,开始大着胆子打量起来。
这屋子里空荡荡的,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,泥土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,应当就是睡觉的地方了。
一股子陈年霉烂的腐朽气味在屋里久久不散,熏得人直流眼泪。
有姑娘抬手扇了扇风,一脸嫌弃:“这,这是什么鬼地方?”
有姑娘捂着嘴抽泣:“买我的人说是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,这,怎么会是这样?”
姚杳闭了闭眼睛。
古往今来的人贩子都是捡好的说,不然怎么会有人信呢?
这些姑娘们沮丧的四处打量了一番,很快她们便发现了,这窗户上没有糊窗纸,风从窗户吹进来,正对着那一堆稻草呼呼的吹。
有心思灵活的姑娘心下一动,赶忙疾步上前抱起一堆稻草,抢先占据一个背风的好地方。
看到一人这么一动,别的姑娘也按耐不住了,一拥而上,抢稻草的抢稻草,占地盘的占地盘。
姚杳趁乱不动声色的挪到那两尊大神身边,抬手捅了两下其中一人:“诶,少尹大人,你也是来祭河神的?”
冷临江也一早就看到了姚杳,还没来得及说话,身后便探出一颗脑袋,笑眯眯的望着姚杳:“阿杳姑娘巧啊。”
姚杳莫名抖了三抖,低声问冷临江:“你怎么把这位祖宗给弄来了,你是嫌我命长?”
“阿杳,你这话就伤我心了。”谢孟夏咳嗽了两声,假模假式的抬手抹着泪:“我可是担心你,特意出来找你的。”
“是吗?”姚杳斜了谢孟夏一眼,闲闲道:“别抹了,粉都掉了。”
前头十几个姑娘蜂拥而上,你挤我一下,我踩你一脚,尖叫声斥骂声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,热闹的几乎要掀翻房顶了。
剩下的四个人却一动不动,站在窗下吹冷风,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。
冷临江和姚杳抱臂而立,冷眼看着,一言不发。
谢孟夏瞪大了双眼,啧啧舌:“这也值当一抢?”
话音未落,一阵风吹到正站在窗户口下的谢孟夏,他抱紧了胳膊,有点冷,他便捋着袖子,改了口风:“咱们,也,抢点吧,稻草都,快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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