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:“顾辰到了吗?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他的身后传来喘气声:“大人,大人,卑职到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望着顾辰跑的气喘吁吁,但仍旧不减仙风道骨的模样,挑唇笑了笑:“想法子把巨石挪开,就是你升任总旗立下的大功。”

    顾辰的双眼亮了亮,挑眉笑问:“大人所言非虚?”

    韩长暮抿唇,难得的开起了玩笑:“把你千里迢迢的从陇右道召回来,若总旗还不是你,你不得骂死我吗?”

    顾辰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:“不对不对,是画个圈圈诅咒你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愣了一瞬:“什么?”

    顾辰笑了:“这是姚参军说的,卑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:“......”

    趁着顾辰招呼内卫设法搬动巨石时,韩长暮又招过了方才回话的那名内卫,吩咐道:“再派人去探查其他几条路,再看一看这山里有没有人家,仔细查问一二,另外再派人去迎一迎包骋。”

    门外忽的传来似有若无的脚步声,听来格外的熟悉,他勾了勾唇,抿出一抹笑。

    外头的人似乎在门前停了一瞬,便推门而入,将食盒里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食案上,转头朝韩长暮招呼道:“大人从宫里出来,还没有用暮食吧,下官给您送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嘁了一声,面无表情瞟了姚杳一眼:“喝多了?”

    姚杳嘿嘿笑了两声:“包骋考完了,总算是自由了,这一高兴,就多喝了两杯,大人恕罪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抿抿嘴,又问:“杏花微雨好喝吗?”

    姚杳连连点头:“大人要尝尝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淡淡的吐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
    姚杳顿时雀跃无比,飞快的旋出廨房,不过片刻功夫,便又飞快的旋了回来,手里提溜着个还没有开封的酒坛子,重重的搁在食案上。

    “大人,在贡院里苦了那么些日子,今日可得好好喝几杯。”姚杳笑眯眯的揭开酒坛的封口,奇异的酒香顷刻间便漫了出来。

    韩长暮对这酒生出无尽的好奇心来,微微一笑:“好。”

    这酒名字虽雅,酒味也并不重,反倒香气十足,但是后劲儿比寻常的还要大一些。

    姚杳起先便已经喝了一坛子了,这会儿又陪着韩长暮喝了几杯,酒气上头就壮了怂人胆,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。

    她今日出宫后,

    回了一趟京兆府的公房沐了个浴,换了一身衣裳。

    这身衣裳是谢孟夏上回赏她的,料子极好,这个时节穿最是舒爽,只可惜袖子宽大了些,打起架来有些累赘。

    她平时是不怎么穿的,想着今日应当无架可打,便穿上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喝多了几口酒,她便开始嫌弃这宽大的衣袖哩哩啦啦的不方便,伸手将袖子高高捋起来,用布条系住,露出了两条并不十分白净的胳膊,斟酒夹菜,十分的畅快。

    韩长暮原本酒量便极好,又始终端着酒盏小口小口的抿着,更是丝毫醉意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看着姚杳豪气云天喝酒吃肉,眼看便有要踩着胡床站到食案上的架势了,嗤的一笑,忙伸手去拽她:“快下来,仔细摔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挥了挥手,眼尾通红:“不会,我稳当着呢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笑眯眯的,暗叹了一声,看来是在贡院里关的快憋出病了,这突然放出来,便忘乎所以了。

    他把姚杳拉回胡床做好,拿过她手上的酒壶:“别喝了,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跳起来伸手去抢,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:“醉了,谁醉了,这,这才哪到哪呢?”

    韩长暮左躲右闪,无奈的摇头轻笑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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