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给大人送信吧。”

    顾辰抬头望天:“且不说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,就说是白日吧,咱们也不可能上到高处窥得这阵法的全貌,咱们送什么信出去?”

    姚杳环顾了一圈儿寨子四围:“看到没,这寨子的四角都建了角楼用来瞭望,站到高处那就是个活靶子,不等看到全貌,就被那角楼岗哨里的弓箭手给射成刺猬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是啊,”顾辰愁肠满腹:“而且这上山的路在哪,是怎么上山的,连上山的路都找不到,怎么给大人送信?”

    姚杳想了片刻:“顾神仙,你是那薛绶的师叔,明日找个借口,带着我们再上来一趟呗。”

    顾辰嘁了一声:“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可是记下来又有什么用,怎么下山,怎么送信,大人现在在哪落脚?”

    姚杳对下山的方式已经有了大概的估计,但没有说破,只慢慢斟酌道:“先记下来再说,左右离祭河神还有几日功夫呢,大人打的是一网打尽的主意,必定是要在他们祭河神的当日动手的。”

    顾辰点点头:“也好,那,先回去?”

    二人商议定了此事,便又悄无声息的下了楼。

    返回小院儿的途中,二人格外留神了一下方才走过的那条小路,两旁的确长满了葱茏的带刺荆棘,小路极窄,只容一个人通过,两个人并肩而行,便会刮烂衣裳。

    站在高处,的确只能看到密密匝匝的荆棘丛林,而看不到路的踪影。

    就在姚杳和顾辰夜探青云寨的时候,青云寨一处隐秘的山石下面,赵应荣和薛绶沿着湿漉漉的台阶往下走。

    上了年头的石阶上布满了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痕,一丛丛低矮的暗绿色苔藓从缝隙里长出来,一脚踩上去格外的湿滑。

    赵应荣走在薛绶的旁边,略微落了半步,神情卑微,低着头不停的沉声道:“先生,你小心,慢着点儿,地有点滑。”

    薛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,神情如常的走下台阶。

    台阶的尽头是一条窄窄的泥泞甬道,沿着甬道走了不过数十步,眼前便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不大的厅堂里燃了两盏油灯,昏暗的灯火长明,给这处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窟

    平添了几分阴森森的光影。

    四周是草草开凿的石壁,未经雕琢的石缝间沾满了厚厚的血迹。

    陈旧的血迹干涸了,新鲜的血迹又飞溅上去,一层一层的积累起来,凝结成了皴裂的血块。

    洞窟的正中的地上坐着个人,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锁链牢牢捆着,铁链的另一头钉在石壁上。

    这人披头散发的坐着,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了,染透了满身干涸的血污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一张脸被刀划的面目全非,伤口早已经愈合了,暗红色的伤疤狰狞的盘踞在脸上,死肉翻出来,牵引的五官都扭曲了,丝毫看不出原本的长相来。

    他那双眼中满是恨意,看到来人,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大了嘴,脸上一片扭曲狰狞,却也只发出几声嘶哑的呜呜声。

    薛绶慢慢走过去,在男子的面前蹲了下来,掐住他的脸颊,他满口牙早就被拔光了,空洞洞的嘴里露出半截舌头。

    薛绶一改方才面对顾辰时的小心和温和,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,笑意森然道:“大当家的脾气半点都没有改啊,还是这么暴躁。”

    男子的身躯剧烈的挣扎扭曲起来,但是他的手脚都被铁链紧紧捆着,无法动弹,双腿也早被敲断了,即便没有铁链,他也是寸步难行的。

    他的呜呜声听来泣血,没了牙齿的干瘪嘴唇颤抖不止。

    薛绶似乎听懂了男子呜呜的意思,微挑了下眉:“你想速死嘛,可以,大当家的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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