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:“而山腹之中的密道可以避开寨门,通往山寨的某处和悬崖外的山脉。”

    李胜点点头。

    韩长暮疑惑不解的问:“修这样一条密道颇为耗费人力,除了你和三公子,难道就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吗,当初修建这条密道的工匠呢?”他微微一顿:“都被你们杀了?”

    李胜的脸色微变了一下,抿唇不语,算是默认了此事。

    韩长暮转过头,望着幽深静谧的群山,世间的惨事多不胜数,可怜之人更是多不胜数,这件事情不会是结束。

    月明星稀的深夜里,悬崖边漆黑一片,邱福站在黑暗里,腰背挺得笔直,身后立着个男子,在月光下,他那没有胡须的下颌白的发光。

    “这么深的悬崖,怎么过去?”男子一张嘴,男女莫辨的声音滋啦滋啦的,像是被烟火气熏倒了嗓子,格外的刺耳。

    邱福鼓了两下腮帮子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忍住喷薄欲出的不耐烦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:“有索道。”

    男子没有计较邱福不够恭敬的态度,轻嗤一声:“索道,水匪们是傻吗,乖乖的等着咱们坐索道去打他们?”

    邱福已经是满脸的不耐烦了,他平生是最不耐烦和这些阉人打交道,要不是他有求于人,又何必在这受阉人的气,他听着男子阴阳怪气的话,咬牙忍了又忍,淡淡的吐出一句话:“水匪只是认旗语不认人。”

    男子十分明白邱福对他早已经忍无可忍了,他觉得心情十分的舒畅,就连这一趟差事的风餐露宿,置于险地都那么的微不足道了。

    他轻蔑的啧啧两声:“邱指挥使还懂旗语,果然博学多才,难怪殿下如此看重指挥使大人。”

    能在北衙禁军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,哪一个都不是蠢货,邱福对男子话中的冷嘲热讽心知肚明,他很清楚,此人话里话外的讥讽他,只是为了激怒他,让他在恼羞成怒之中犯下弥天大祸,从而抵消掉他此次立下的大功。

    邱福这样精明的人,怎么可能让男子的奸计得逞,这些话就像云烟,在他耳

    边一过便随风消散了。

    “末将多谢黄内侍夸奖。”他淡淡一笑,转过头,神情淡薄的望向夜色。

    男子听到这话,错愕的抬起头,满心的疑惑不解,一向宁折不弯,火爆脾气的邱福,怎么突然转了性儿。

    明明灭灭的火把照亮了男子大半张脸,脸颊凹陷,眼眶发青,整张脸阴郁森然,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,正是看一眼便如入寒冬的黄连云。

    黄连云原是大杨妃宫里的掌事內监,大杨妃死后,他因侍奉不力自请去了废宫,从此很少在人前露面,却不知为何,竟然和邱福一起来了此地。

    在常年背阴的山林中赶路,身上不知不觉间便染了一层潮湿的水汽,

    李胜带着韩长暮几人走出一个狭长深幽的山洞,原本陡峭的山势陡然变得平缓了起来。

    韩长暮走上一片乱石,此地乱石尖锐密集,荒草稀疏羸弱,叶尖上的莹莹露珠将细长的叶片压在了地上,他们显然已经绕到了山的背阴面,全然看不到方才星星点点的灯火了。

    他极目远眺了半晌,地上乱石密布,大小各有不同,大的巨石足有一人多高,而小的碎石如同砂砾散落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闪了闪,手状若无意的搭在身旁的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上,慢慢的摩挲上头纵横交错的深深的痕迹。

    李胜辨别了一下方向,转头看到韩长暮的动作,他的双眼微微一眯,流露出些警惕的神色,硬邦邦的开口:“司使大人,前头不远就是暗道的洞口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嗯了一声,抬起头,眼中精光必现:“木圣使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?”

    李胜的神情木然了一瞬,扯了扯嘴角:“司使大人在说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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