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,瞥了姚杳一眼。
姚杳被那一眼看的头皮发麻,咽了口唾沫:“下船的时候,镖师们抬着箱子走过我身边,我闻到那茶叶味儿变了,觉得不对劲,就回仓房找了找。”
韩长暮愣住了,看着姚杳的目光也渐渐变了,变得意味深长。
这是什么鼻子,比狗鼻子都要灵吧,连茶叶味儿变了都能闻出来,这样的人才不招揽到内卫司,才是暴殄天物。
姚杳被韩长暮看的心里发毛,赶紧笑道:“公子,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。”
韩长暮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什么。”
“仓房里还藏了七八个大木箱子,是上船的时候的那几个,抬下去的,是换过的。”姚杳眉心紧蹙,压低了声音:“下船时抬下去的那几个,并没有茶叶味儿,只有蜡封和桐油的味道。”
韩长暮一愣:“是空箱子吗。”
姚杳吁了口气:“看着分量差不多,是不是空的,不好说。”
韩长暮凝神想了片刻,想不出头绪来,为什么要留几箱茶叶在船上,反倒抬了空箱子下船,茶叶,分明是西域通商之时,价钱最高的货物之一。
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,按下了想不明白的思绪,淡淡道:“算了,既然要跟着他们走一路,就且走走看吧,下船的时候,你怎么是和包骋一起下来的。他不是早早的就下船了吗。”
姚杳百思不得其解的摇摇头:“我去找仓房的那些箱子时,正赶上船工上船搬货,差点就被发现了,是包骋在船头放了一把火,把船工们给引走了,又把我拖出来了。”
韩长暮这次重点抓的倒是很精准,默了默,才道:“他跟踪你。”
姚杳点头:“是,他跟踪我,居然还没被我发现,他的轻功,不容小觑。”
韩长暮屈指轻叩食案,觉得额角跳的更厉害了:“这个人敌友不明,又这般危险,以后还是多留心,少跟他拉拉扯扯的。”
姚杳不服气的嘁了一声,细细的驳了一句:“谁跟他拉拉扯扯的了。”
韩长暮抬了抬眼皮儿,深深看了姚杳一眼,还没说话,就有人敲门,说是暮食都备好了,叫贵客们下楼用饭。
姚杳不想再跟韩长暮掰扯这个拉拉扯扯的话题,便揉了揉肚子,笑道:“还真是饿了呢,公子,咱们用饭去吧。”
韩长暮咧咧嘴,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。
一楼大堂中早已坐满了人,李玉山冲着韩长暮连连招手,口中的称呼已经改了,显得更为亲近了一些:“韩兄,快来,就等你了。”
食案上搁了几个小菜,有荤有素,肉馒头,馍馍,清粥,胡饼,应有尽有。
韩长暮撩起衣摆,坐在胡床上,拿起胡饼啃了一口,倒是焦酥咸香,很是可口。
姚杳抱着自己那份菜,伸手拿了个肉馒头,默默的开动。
她对准了自己盘中的大肘子,奋力拼杀,心中唏嘘。
这朝的分餐制,就是比她前世的东一筷子,西一筷子,吃的顺心些。
就说这大肘子吧,前世的婚宴上总会有这么一道压轴硬菜,可十个人分一只肘子,怎么吃都有点捉襟见肘的意思,到底不如现在这样,一人一只,吃的痛快。
韩长暮和李玉山推杯换盏,吃的很是尽兴。
姚杳对准肘子剥皮剔骨,吃的也很是尽兴。
掌柜低着头扒拉算盘珠子,扒拉的也很是尽兴。
虽说这客栈是威远镖局的产业,但是是自负盈亏,挣了赔了都是他自己的,但每个月向镖局交的份儿钱,却是一吊钱都不能少的。
李玉山这一行人,人数多,吃的也多,他自然是挣得比往常要多一些。
他记账记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