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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长暮回忆了一下杜风的长相,他虽然没有见过明帝,更没见过明帝的幼子,但他见过明帝的画像,仔细一想,这杜风还真的与明帝长得有几分相似。但这话,韩长暮没有跟王显说,只是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,继续问道:“除了这件事,他还说了什么?”
王显想到杜风说的那些话,不由自主的啧啧舌:“大人,这杜风搞不好真的是失心疯了,他说他是明帝的后人,还说明帝的宝藏必须由明帝后人的血脉才能打得开,说他不能死,他要是死了,就没人能打得开明帝的宝藏了,卑职觉得,他就是失心疯了,就是想活下来,才不管不顾的胡言乱语。”
韩长暮的目光闪了闪,明帝是个心思机巧而诡谲之人,极度的自负又极度的不信任任何人,他的藏宝之地必然不同寻常,杜风这话或许也并非是全然胡言乱语。
想到这里,他摘下佩囊,取出那只四四方方的铁盒,打开来,露出静静卧在里头的一块发黄的纸。
韩长暮展开那张纸,迎着光照了照。
这张纸触手生凉,表面布满了细碎的暗纹,阳光穿透描在纸上山水草木,房舍桥梁,照到手上,光影斑驳流转。
王显摸了两把纸角,啧啧称奇:“大人,这是什么纸,手感可真不错。”
说着,他不由自主的又多摸了两把,光滑细腻的手感着实令人爱不释手。
“是人皮。”韩长暮瞥了一眼王显的手,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:“是美人的皮,人还活着的时候,削下背上薄薄的一层皮。”
“人皮,活剥!”王显惊呼了一声,烫手一样将手缩了回来,也不觉得那泛黄的纸手感有多好了,只觉得残忍的很。
韩长暮点点头:“明帝暴虐,最爱用美人皮做扇作画,宫中为此专门从民间搜罗了许多身无疤痕的美人豢养。”
王显震惊不已,他知道皇家素来奢靡的无法想象,可从没有想到这奢靡并非无法想象,而是令人发指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。
韩长暮看着那张舆图,脑中凭空闪现出来的是在陇右道得到的那张舆图,两张图纸拼在一处,这一张刚好填补了那一张上缺失的部分。
他顿时心跳如鼓,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京,将两张舆图拼在一起,看一看这世人拼尽了性命,趋之若鹜的明帝宝藏,究竟藏在何处。
他浅浅的透了几口气,按下扑通通直跳的心,将舆图叠的整整齐齐的贴身收好,而将那个四方铁盒塞进佩囊中,仍旧挂在了腰际。
王显诧异的瞥了韩长暮一眼,这么个烫手的山芋,不赶紧扔了,难道还留着过年吗?
他又转瞬变了脸色,莫非,莫非这人打算去搞一张人皮来,画一张假的舆图,用来混淆视听?
韩长暮目不斜视,淡淡的开口:“用上好的油布,也可以伪造人皮的手感,只是年头久了,容易开裂。”王显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,还好还好,他家大人还没有变态的那么彻底。
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北侧的栅栏下头,冷临江已经等得心焦了,炙热的阳光就像火炉一样,硬是烤的他出了一身的细汗,看到韩长暮二人回来,他先是一愣,继而埋怨道:“怎么才回来,你看看我这汗,我跟炙肉就只差一把安息茴香粉了。”
韩长暮抿嘴一笑:“怎么样,有什么动静吗?”
冷临江摇头:“没人出来,也没人进去,只不过刚才有两个人从寨门跑出来,又沿着这条路跑过去了,吓死我了,幸亏我躲得快。”他拍了拍心口:“他们走的和你们走的是同一条路,我还担心他们跟你们撞上了呢。”
王显接话道:“可不是差点就撞上了么,也幸亏我们躲得快。”
冷临江吁了口气,这趟差事真难啊,他疑惑的问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