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青云寨,算算时间,他当时投奔青云寨的时候,正是天下大乱,圣人攻入皇城,把小皇帝赶下龙椅的时候,他带着的那个五岁的男孩,应当就是只坐了一年皇位的儿皇帝,现在的谢三公子谢良觌。

    先帝晚年诸王夺嫡格外的惨烈,皇子们或死或伤或圈禁,活下来的也个个斗得跟乌眼鸡一样,闹得朝中混乱不堪,也不知当时先帝是怎么琢磨的,为了平息各方势力的相争,竟然将已经被囚禁了三年,年仅四岁的怀章太子的遗孤给放了出来,并且册立为了皇太孙。

    册立了他为皇太孙也便罢了,先帝竟然一边册立了他为皇太孙,一边还不肯赦免已故的怀章太子,仍然任由他葬在荒山野岭里,做一个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。

    而因受怀章太子牵连而被砍了头的朝臣,也被先帝给遗忘到了角落里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便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,儿子是来日要继承大统的皇太孙,可父亲却是被鸩杀了的乱臣贼子,儿子这皇太孙的位子,怎么看怎么不那么名正言顺。

    这道旨意一下,满朝哗然,天下震惊。

    当时先帝的龙体已经每况愈下了,昏迷的时候多,清醒的时候少,随时有可能龙驭宾天,先帝一旦驾崩,四岁的皇太孙继位,那就是实打实的儿皇帝,即便有数位托孤大臣辅佐,这皇位他也坐不稳当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众人所料,先帝驾崩之后,这位儿皇帝虽然顺利的继承了皇位,但他的皇位只风雨飘摇的坐了一年,就被墙倒众人推了。

    圣人攻入京城后,这位跌落云端的儿皇帝就不知所踪了,世间有人传言他葬身宫中火海,也有人传言他流亡外族,可谁都没有想到,他竟然就藏身在京城近郊的青云寨中,一藏就是许多年。

    这李胜真的是胆大包天,竟然敢把谢良觌藏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。

    韩长暮从说不清孰是孰非的旧事中抽身而出,面无表情的淡淡道:“那么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是为何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赵浮生猜不出李胜和那个男孩的真实身份,但从韩长暮微变的脸色和如此详尽的查问,还是猜到了些什么,这两个人的身份应该并不寻常。

    他偏着头想了半晌:“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这我得好好想想,我记得是五年前,哦,不对,是六年前,李大叔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,和二叔大吵了一架,然后就带着阿良连夜离开了山寨,他走之后,爹和二叔也命人在山下找了许久,都没有找到,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六年前,”韩长暮眯了眯眼,喃喃道,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,让李胜带着谢良觌离开了藏身的青云寨,他仔细回忆着,六年前,高昌国打了一场败仗,大败于大靖,签下了降书,对大靖俯首称臣,年年岁贡,而高昌王的弟弟麴广庆正是那一年的使臣,在长安城中盘桓了半年之久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双眼一亮,不错,就是在那时,李胜和麴广庆达成了交易,带着谢良觌投靠了麴广庆,互相利用之下,渗透进了麴广庆辛苦经营的四圣宗里。

    他收回神思,陡然想到了李胜此前提及的窦威岐,淡淡发问:“李胜二人离开青云寨的时候,窦威岐上山了吗?”

    赵浮生笃定点头:“上山了,三,”他刚要叫一声三叔,转念又想到那人的所作所为,顿时改了口,一脸厌恶道:“窦威岐上山了,只是他是什么时候上山的,我实在是记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《诸世大罗》

    韩长暮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他和李胜的关系如何?”

    赵浮生一脸疑惑不解,想不通李胜的下山和窦威岐的上山有什么关系:“他们二人甚少说话,关系,应当不算好亲近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李胜在山寨的时候,和谁的关系最为亲近?”韩长暮问道

    赵浮生笑了:“李大叔和爹,还有二叔的关系都不错,所以他们吵架的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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