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得好好调理,再者,”他欲言又止,不肯轻易往下说。

    永安帝嗯了一声,尾音挑的高高的,眯着眼话中有话:“久朝有话就说,不必吞吞吐吐的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斟酌了片刻,将藏在袖中的那枚佩囊拿了出来,双手捧着,格外谨慎的道:“陛下,这枚佩囊是左羽林军指挥使邱福临终前交给微臣的,微臣并没有打开看里头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愣了一下,目光复杂的盯着韩长暮。

    旁边的小内侍极有眼色的上前,接过佩囊交给永安帝。

    秋香色的佩囊上封着一枚完整的暗褐色火漆蜡印,正中间印着一个极不起眼的邱字。

    永安帝抬头看了韩长暮一眼。

    韩长暮坦然道:“此事干系重大,没有陛下的旨意,微臣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,拆开那只佩囊,从里头拿出一张纸,一字一句的看下来,脸色也跟着一寸寸的阴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静了片刻,他将那页薄纸递给了韩长暮:“久朝,你也看看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狐疑的接过来,只草草看了一眼,便脸色大变,张口结舌道:“这,这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阴沉着脸,哼笑道:“久朝说说,怎么不可能,这字迹分明就是朕的,这印鉴,也分明是朕的私印。”

    “不,这绝不可能!”韩长暮斩钉截铁道:“陛下英明,对汉王殿下更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,绝不会下这样的密令!”

    永安帝似乎被韩长暮这话戳中了心事,似喜似悲的一笑:“好,好啊,久朝向来也是十分明白的,这样一张纸一旦流入朝中,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。”

    “是,微臣明白。”韩长暮点头道:“此事,微臣绝不会外传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毫不犹豫道:“朕自然是相信久朝的忠心的,此事就交给你们内卫司去查,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,不管查到谁都不必心慈手软,都要直接报与朕知道,朕倒要看看,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。”他的目光狠厉,声音阴冷,将怒气收敛的分毫不露。

    可韩长暮十分清楚,永安帝这副看似平静的模样,其实已经在暴怒的的边缘来回试探了。

    他将佩囊和那张纸一并收了起来,行礼道:“是微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细细巡弋了韩长暮一眼,平静问道:“那位姚参军,伤势如何?到底是救了汉王的有功之人,让太医署的奉御过去给她瞧瞧伤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不敢直视永安帝的深眸,只十分谨慎的瞥了一眼,他没能从那双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双眸中看出深浅,但他知道,永安帝这是心怀试探,他不能答错一句,否则会累及姚杳的性命。

    他淡淡的,一脸毫不在意道:“陛下多虑了,姚参军不过一介没品微末小吏,能救下汉王殿下是她的福分,如何能惊动太医署的奉御,陛下这是抬举她了,方才进宫时,微臣已经命人去请郎中了,陛下不必替一介微末小吏多费心思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,一本正经的打趣起韩长暮来:“既然久朝已经有了安排,朕就不夺人所好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,顺着永安帝的话讪讪笑了笑,面露尴尬:“陛下,这,这话是从何说起啊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看着韩长暮一脸窘迫,不管这窘迫是真是假,总归是冲淡了一些因谢孟夏遇险而生出来的阴郁,他心情大好,哈哈笑出了声:“食色性也,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。”他笑的愈发深邃:“久朝,你房里的确是冷清了些,那姚参军身份是低了些,世子妃她是万万当不得的,但一个妾室,哦,再加上这次她立得功劳,一个侧妃倒也不会辱没了她,此案查清后,朕给你们赐婚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听得满心发苦,那股苦涩弥漫心间,苦的他哭笑不得,却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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