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纸,冷冷清清的洒落在房间里。

    永安帝侧对着窗户,晦暗不明的光落在他的脸颊,他分明面容平静,不恼不怒,可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格外凶厉狰狞,笑声就像薄薄的钝刀子,缓慢而狠毒的来回摩擦:“颦颦,这么多年了,你还想不明白朕心里在想什么吗?”

    这明明是一句含情脉脉的话,可却像是一把尖利的刀扎在安南郡王妃的心上,她脸色惨白的打了个寒战,脸上挤出一丝难看诡异的笑,声音似哭还笑,咚咚咚的不停磕头:“陛下,陛下,你放了我吧,放了我吧,我,什么都不知道!”

    永安帝无奈的叹了口气,手指穿过那缕惨白淡薄的月色,苍老干枯的皮肤下骨节分明,在安南郡王妃的脸上摩挲出一片红痕:“好啊,朕早就说过,颦颦要走,随时都可以,只是,”看到安南郡王妃露出惊喜的神情,永安帝话锋一转:“只是,世子的命,也是颦颦说了算的!”他笑眯眯的望着她:“颦颦走了,那么世子的命该谁说了算呢?”

    安南郡王妃猛然直起身子,既怕惊动了旁人,又想宣泄压抑已久的愤恨,绝望的低声嘶吼:“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,才肯放过我们母子!你说!你说啊!!”

    姚杳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,这么劲爆的八卦,别说永安帝不想轻易放过安南郡王妃了,她也不想啊。

    求放过永远都是示弱,弱者只会换来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果然,永安帝的得寸进尺来的那么的咄咄逼人:“颦颦,你这样的态度求朕,朕很不高兴的,朕不高兴,那世子必然也不会高兴。”

    姚杳暗自叹了口气,看来安南郡王妃的软肋就是她的儿子,永安帝用世子的性命相威胁,她不得不投鼠忌器。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似乎是巴掌重重的落在了脸颊的声音,姚杳惊诧的险些跳出浴桶,赶忙稳了稳心神,侧耳倾听。

    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不断响起,安南郡王妃高高举起的手仿佛不知疼痛,不停的落在自己的脸上,短短片刻功夫,那整张脸就变得又红又肿。

    美人瞬间破了相,永安帝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,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安南郡王妃一点不手软的抽了自己五十个嘴巴,每一个巴掌都是实打实的,硬生生的把自己抽的连嘴都张不开了,满嘴的鲜血从肿胀的嘴角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
    巴掌声停下来后,安南郡王妃静了片刻,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惨遭羞辱的情形,肿着脸颊,忍着巨大的疼痛,居然还不忘冷嘲热讽:“陛下满意了吗,若是不满意,妾还可以继续打。”

    永安帝也静了片刻,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颦颦,朕说过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都待你如初,可若是你糟蹋自己,毁了自己,世子会变成什么样,就不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安南郡王妃捂着脸,神情平静的望着永安帝,媚色天成的双眼中一片死寂,充斥着满满当当的了无生趣。

    永安帝浑浊的双眼中浮现起淡淡的复杂的情绪,有哀伤,有愤怒,有怜悯,这种复杂的情绪掩盖住了帝王的心虚,他心虚的慢慢抬起手,捂住了安南郡王妃的双眼,慢慢的俯下身去,帐幔无声的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姚杳的耳朵贴在桶壁上,听到帐幔深处传来隐忍的声音,她登时面红耳赤,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都吵成这样了,只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,还能干这种事情,疯子的脑回路,果然不是她这种正常人能理解得了的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永安帝撩开帐幔走了出来,整理好衣裳,朝门口哑声道:“药。”

    门口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,飞快的绕过屏风,走到内室。

    听到这阵极度危险的脚步声,姚杳蜷缩的更紧了,呼吸更加的微弱了,几乎要开始闭气了。

    门口那人走到永安帝面前,微微弓着腰,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