绶下了一趟山,回来后突然对小人说,朝中有人想与青云寨谈一笔两利的交易。”

    “哦,什么交易?”韩长暮心头一凛,但脸上却不露分毫,仍旧神情淡淡的发问。

    赵应荣道:“就是,每年的四月底,青云寨买一批十五六岁左右,未出阁的姑娘送进京城,说是,说是五年之后,就能设法给青云寨众人落个军户,今年正好是第五年。”说着,他咽了口唾沫,心中生出个疑问,那天夜里若非姑娘们突然乱了起来,若非韩长暮一行人也潜入了青云寨,那么姑娘们送出去之后,青云寨和寨子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,他从未仔细想过,可现在安稳下来之后,他仔细一想,越想越觉得那些羽林军们是来卸磨杀驴的。

    落个军户,青云寨中少说也有八九百人,都落个军户,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!

    韩长暮听得心头一震,疑惑顿生,眉心微蹙:“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在跟青云寨做交易?”

    赵应荣摇头:“这些事情都是薛绶在张罗的,小人从未见过那所谓的朝中之人,不过,”他微微一顿:“自从五年前青云寨应下此事,并且送了第一批姑娘过去之后,从前隔三差五就来攻打一回的官兵就都撤了,五年间都没再来过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说着,心里越发的相信,那夜骤然出现在青云寨四周埋硝石筒的羽林军们,就是去卸磨杀驴的!

    他暗暗磨了磨牙,以后打死也不能跟这些长了八十个心眼儿的官儿打交道,搞不好稀里糊涂的就见阎王去了。

    听到赵应荣说五年之内都没有官兵攻打青云寨,心里便暗涌翻滚,究竟是什么人,不但敢应承给青云寨落军户这样的大事,还可以操控官兵动向,这个人,一定不是寻常的朝臣,或者说操控青云寨的应该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。

    这群人蛊惑了赵应荣,让他连续五年搜罗了数千个姑娘送进京,这些姑娘下落不详,生死不明,而五年之后,青云寨没了用处,这群人又弃之如敝履,湮灭掉整个青云寨,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这么心狠手辣的作风,还牵扯到了羽林军,韩长暮的心头不由的一阵阵发寒,即便他征战沙场多年,也是明刀明枪的厮杀,这样动辄灭人满门,随意欺压百姓的做法,还真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韩长暮的脸色越发不善,沉声问道:“大当家没见过那朝中之人,那么,可知道那朝中之人是谁?”

    赵应荣茫然摇头:“小人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这一问三不知的夯货模样,都把韩长暮给气笑了,他讥讽道:“大当家的还真是信得过薛绶,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,把青云寨上百口人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他的身上了。”

    赵应荣被韩长暮说的一阵羞愧,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赵浮生也慌了,他知道他爹一向是个实心眼儿,可没想到竟然实心眼儿的厉害了,就是傻了,都五年了,这件事张罗了五年了,他爹竟然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急切的喊了一声:“爹,儿子每回问你,你都说此事你心里有数,你就是这样有数的?”

    赵应荣涨红了脸,讷讷不语。

    他直到这个时候,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严重,严重到灭门都不足为奇了。

    李长明直到赵应荣老实,深怕他因为这个事情自责过度,仔钻了牛角尖,赶忙找补道:“没事,咱们青云寨的人不都好好的嘛,能入内卫司,能正正经经的当个良民,不比落什么军户强百倍,大哥,咱们这也算是歪打正着,托了司使大人的福了。”

    赵应荣的心安了几分,突然想起什么一般,双眼骤然一亮,急声道:“大人,小人,小人想起来了,薛绶,薛绶下山与那朝中之人见面时,带了个小子,那小子回来说过,他无意中听见薛绶称呼那人为长史大人!”

    “长史大人!”韩长暮心头一跳,惊呼出声,长史算不上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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