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眼下甘于自污实属无奈之举,但是她绝对不甘心一直这般屈辱的活下去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她要如何反击,何时反击,又有多少能力和手段来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    或许她真的可以考虑考虑结个盟友了,单打独斗太容易被围殴了。

    姚杳一边思量着这些,一边笑道:“那些美男有没有你认识的?”

    冷临江诧异的“啊”了一声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姚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冷临江: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老冷,若是那些美男图里有你认识的,你不得提醒提醒人家啊,被安南郡王妃盯上了,还能有精气神儿吗?”

    冷临江恍然大悟的长长“哦”了一声,看着孟岁隔,阴阳怪气的嬉笑起来:“你说的对,还是你聪明,看看孟岁隔,这么快就瘦成人干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吗?没有吧。”孟岁隔茫然的摸了摸脸。

    姚杳挑眉,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镜,正对着孟岁隔的脸,揶揄道:“你自己看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不疑有他,当真照了照铜镜,只见镜中的那张脸果然又瘦又长,他愣了一下,抬眼看到姚杳和冷临江揶揄戏谑的笑。

    他顿时明白他被姚杳和冷临江给戏弄了,不禁涨红了脸,梗着脖颈,狠狠的错着牙却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这俩人是给他下了个套儿啊,他又不是个傻透了的,怎么可能直愣愣的就往里钻。

    哔嘀阁

    可是这话实在没法回啊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一会儿紫涨,一会儿青白,最后重重甩了下衣袖,拉开门落荒而逃了。

    姚杳和冷临江对视了一眼,压低了声音狂笑不止。

    安南郡王妃是扬州人,或许是为了以解思乡之情,郡王府里到处都种着婀娜的垂柳。

    这种树容易养护,形态窈窕,郁郁葱葱的枝条随风摇曳,铺展开成片成片深绿浅翠的云霞,也是颇为壮观的。

    而垂柳的枝丫格外柔软,很难借力,树冠也不高大茂盛,即便看起来铺展如云,但却藏不住人,种在安南郡王府这种到处都是见不得人的隐秘的府邸中,是再合适不过的了。

    深沉的夜色中,千条万条的碧绿枝条静静垂落着,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夜风吹过,这些枝条也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蓦然,紧邻着高墙的一棵垂柳轻晃了两下,一道黑漆漆的人影轻如微风般掠过夜空,落到了郡王府一隅不起眼的低矮房舍前。

    人影身形窈窕,走到门前,推开了门,刚迈出一步,便停下了脚步,低着头看着埋在灰尘里的半截纸片。

    人影愣了一下,一脚踩在了纸片上,目光警惕的扫了周围两眼,见左右无人,才慢慢的挪开脚,慢慢的弯下腰捡起那张纸片,展开来,看到纸片上点了两个水滴状的墨点,尖头指向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