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。
他没有怪罪那人,只淡淡道:“好了,此事尽力而为便可,没有其他的事情回禀,你就退下吧。”
那人松了口气,神情一肃,称了个是,欠着身子离开了马车。
韩长暮靠在车壁上,微阖双眼,思量许久。
金玉坐在车辕上,摩挲着手上的长鞭,听到车厢里半晌没有动静,他压低了声音问道:“世子,要回府吗?”
韩长暮骤然睁开了双眼,淡淡道:“你将车赶到安南郡王府的后墙下等我。”
金玉张口结舌的“啊”了一声,回过神来低声问道:“世子要夜探郡王府吗?”
韩长暮抿唇不语,只掀开车帘儿,轻身飞跃而出。
他并没有要夜探安南郡王府的必要,只不过是突然想去看看那个人而已。
他足尖轻点,飞身越过高高的墙头,穿过没有半点人声鸟语和虫鸣的院落,径直到了东厢房的门口。
隔着窗户望进去,屋里一片漆黑。
姚杳原本睡得正沉,但在北衙禁军时非人的重压之下,她早已不可能真正像寻常人那般睡得毫无顾忌,昏天暗地。
在韩长暮刚刚走到窗下时,姚杳便已经醒了过来,她倏然睁开双眼,听到窗下熟悉的脚步声,她安然躺着,一动不动,戏谑低笑:“司使大人走错房间了,孟岁隔在正房的西暖阁。”
韩长暮隔着窗户,透出一丝笑:“你倒是机敏,开门,我有事问你。”
姚杳愣了一下,披了件儿外裳,却没有开门。
安南郡王府富贵如云,窗户上糊的不是寻常的明纸,而是一整块通透的玻璃,此时两层纱帘撩起来,姚杳站在窗下,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映在窗上的颀长人影。
在姚杳穿来之前那个年代玻璃是再寻常不过的了,可在现在这个朝代,却是个稀罕物件儿,从来都只供宫里用,连亲王府都用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