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富贵险中求!

    “阿杳,醒了吗,我们给你送朝食来了。”就在姚杳幻想穷人乍富之时,门外响起叩门声,冷临江的声音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做梦。

    姚杳把纸团嚼碎了验了,才不耐烦的吼了一句:“少尹大人都学会敲门了,真是活久见啊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嘿嘿笑了两声,一巴掌把门拍开,腾腾腾冲进了房,把食盒搁在食案上,一边撩起帐幔挂在雕花铜钩上,一边笑嘻嘻道:“快起来快起来,安南郡王府的朝食丰盛极了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打开食盒,将吃食一盘盘摆在食案上,这屋里没有燃香,饭菜的香气氤氲开来,格外的浓郁,勾的人食指大动。

    姚杳蒙着双眼,挡住倏然洒落进来的刺眼阳光,吸吸鼻子,诧异道:“有牛乳?”

    冷临江“哎哟”一声,上前扒下姚杳的手,笑不可支:“我得看看你这是个什么鼻子,怎么比狗鼻子都灵。”

    姚杳嘁了一声,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在陌生的地方过夜,她素来和衣而卧,这么多年也睡习惯了,但昨夜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。

    昨日近安南郡王府的时候,姚杳穿的是冷临江送来的天水碧满绣素白荼蘼花的蜀锦襦裙,这衣裙穿着清新隽永,纯净的像滴落在草尖的晨露。

    可好看归好看,这身衣裳穿起来费事脱下来更费事,还特别容易压出褶子来。

    穿着这身衣裳睡了一夜,姚杳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翻个身窸窣作响,胸口勒的穿过不过起来,层层叠叠的裙角缠在腿上,实在是种折磨,起身后衣裳就成了抹布,皱巴巴的简直没眼看。

    姚杳拍了拍衣裳,那褶子就像是天生长在衣裳上一样,怎么拍都能转瞬恢复原样,她放弃了,提着裙角往胡床里一倒,目光扫过满食案的饭菜,看到了放在面前的一碗浅褐色的汤水。

    那浓郁中夹杂着清苦茶味的奶香,便是从这个碗里散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她神情一滞,抬眼看到冷临江和孟岁隔已经齐齐动手,很没有风度的大吃大喝起来,她哑然失笑: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你们竟也没用朝食吗?”

    “快别提了,”冷临江叹了口气:“刚吃了几口热乎的,竟然有旨意到了,圣人赏了安南郡王妃那么老多东西,等接完旨,安南郡王妃也没心思吃了,就让我们都散了,我这才有机会提了朝食过来。”

    看到了昨夜那一幕,姚杳心里一片清明,安南郡王妃都恨死永安帝了,别说是赏赐,就算是把皇位双手奉上,也消减不了那恨意。

    但她佯装不知,满脸错愕:“不对啊,得了圣人的赏赐,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,安南郡王妃怎么还会吃不下饭呢?”

    冷临江也想不通,不是都说安南郡王府圣眷正隆,可看今日这情景,安南郡王妃似乎不太想要这圣眷,他想着高辅国那张别有深意的笑脸,打了个激灵:“对,高辅国最后还留了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?”一听到是高辅国亲自来传的旨意,姚杳顿时挺直了脊背。

    冷临江皱眉道:“高辅国说,圣人有话,世子大了,该指婚了,若郡王妃娘娘有中意的人选,便拟个折子吧。”他偏着头望着姚杳:“你说,就这么一句话,怎么就能把安南郡王妃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呢?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圣人给世子指婚,这不是好事吗?安南郡王妃为何要如此的愤怒?”孟岁隔亦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姚杳瞥了孟岁隔一眼,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冷临江,讥讽的轻笑一声,鄙视之意连掩饰都不掩饰:“脑子不够使的人想不明白也就算了,少尹大人这样诡计多端的就不用装糊涂了吧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面不改色心不跳,嘿嘿笑了两声。

    孟岁隔尚且在茫然中,听到姚杳的话,他回过神来,涨红了脸叫了一声:“谁脑子不够使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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