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没脸了吗,你还是自个留着吧,省的没脸见人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孟岁隔噎住了。

    顾辰继续冷笑。

    开玩笑,他顾辰混迹长安城东市二十几年,也是赫赫有名的赛半仙儿,打败半条街,靠的就是这张利索的嘴皮子,怎么会怕这个连骂街都不会,锯嘴葫芦一样的半大小子。

    若论打嘴仗,他不但不怕这个半大小子孟岁隔,更不会怕那个韩长暮。

    像韩长暮这种一心入仕的世家子弟,把书都给读死了,科举是一把好材料,骂街,哼,还不如坊里卖朝食的大娘。

    给他一条街,他可以把这些天真无邪的世家子弟,骂到起飞。

    孟岁隔气的涨红了脸,拍案而起,撸了撸袖子就要开打。

    论打嘴仗,顾辰不惧孟岁隔,论打架,他就更不怕了。

    他一脚踩在胡床上,瞪住了孟岁隔。

    见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两个人,一直看热闹,没出声的那个男子,漫不经心的添了一把火:“老顾,孟校尉,你们要打出去打,别在这打,打坏了东西还得赔,不划算。”

    王显抱住孟岁隔,把他脱离战局,回首苦笑:“陈珪,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啊。”

    那陈珪的男子,生的脸白如玉,举手投足皆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派,抿嘴轻轻一笑:“我火上浇油?我这分明是拿着扇子在扇火。”

    这房间里的三个人,哪一个都比王显厉害,他哪一个都惹不起,只能哄着劝着,熬过这几日拉倒。

    听到陈珪这话,他噎了一下,压下冲到头冠的火气,拖着孟岁隔,低声道:“孟校尉,孟校尉,咱们出去,出去喝酒去,过几日少使就到了,你且忍忍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慢慢冷静下来,他明白顾辰对自家少使的不信任,可明白归明白,但他容不下此人对韩长暮的诋毁和轻慢。

    忍字头上一把刀,忍得过去是英豪。

    他捏了捏拳头,忍下这口气,咬牙切齿的恨声道:“走,王大哥,咱们多喝两杯。”

    王显拍了拍孟岁隔的肩头,笑了:“喝两坛哥哥都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见孟岁隔和王显二人走远,陈珪按住顾辰的肩头,疑惑不解道:“老顾,你素来最是稳得住的,怎么这一路上,就是看孟小子不顺眼呢。”他轻笑一声:“莫不是看人家年纪轻轻,就当了校尉,你眼红吧。”

    顾辰讥讽道:“我眼红他?程校尉还是个姑娘,我也眉眼红过!”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又深又冷:“我不是看他不顺眼,我是对他们这两个人信不过。”

    陈珪思量道:“这两个人,年纪又轻,通身的做派又贵气,不像是能吃苦又靠得住的,的确是信不过。”他顿了顿:“咱们这些人,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差事,若是没个能抗事的上峰,差事办不好倒是小事,保不齐脑袋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顾辰冷冷淡淡的瞥了陈珪一眼,话中有话道:“脑袋没了事小,差事办不好才是大事,陈珪啊,咱们这些人虽说都是见不得光的,可办的差事都是为国为民的,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。”

    陈珪的脸色沉了一分,讪讪一笑:“哪能呢。”

    顾辰仰头望了望高高的房梁,蛛丝垂了下来,在风里飘飘摇摇。

    他转眸深深望住陈珪,正色道:“咱们跟他们再怎么不对付,那是私事,公事上却是半点来不得大意,且不说杨总旗的为人你我都清楚,万万做不出勾结外贼,祸乱朝纲之事,就说为了你我自身的清名,即便舍了这条性命不要,也要把这差事办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陈珪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,尴尬的笑了笑:“我知道,老顾你放心,这些事我都心里有数呢。”

    顾辰深深望了陈珪一眼,这人在书塾里呆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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