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一脸茫然,意外道:“世子,难道阿杳姑娘不去?”
韩长暮皱着眉头:“旨意上是说六品以上京官随行,阿杳只是个七品,够不上。”
金玉松了一口气:“嗐,不是六品怎么了,让阿杳姑娘打着和内卫司戍卫玉华山的名义一起去不就得了。”他微微一顿,笑道:“玉华山上气候好,风光如画,又没什么差事,清闲得很,不比待在京城这个挤得要命的地方更有利于养伤么,阿杳姑娘早点把伤势养好,不是能早点当差么?”
韩长暮原本没有想过这件事情,听金玉这么一提,他反倒觉得更加不能让姚杳跟着一起去玉华山了,便淡淡道:“她早点养好伤,不是就要早点回到京兆府了?”
金玉愣住了,从韩长暮平静淡漠的话中竟然听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之意,他赶忙改了个说法:“那世子就更应该让阿杳姑娘一起去玉华山了,人在世子的眼皮子底下,万事不都能更方便点嘛。”
听到这话,韩长暮当真仔仔细细的思量了一番,目光一闪,起身就往客房走去:“你们慢慢收拾。”
姚杳在京兆府告了病后,就一直暂居在韩府的客房里养伤。
她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安好,行动自如,骨骼并没有太大的损伤,但五脏六腑的伤势和内里的虚弱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呼吸间全是冷痛,行动间不敢用力,不敢动用武功,轻功也不敢尽全力,除了吃饭喝水说话睡觉是如常的,其他的真是跟半残差不了太多了。
她很不满意自己的现状,在韩府养伤的时间里,她尽量多吃少动,让自己卧床,希望伤势能够早日痊愈。
也幸而韩长暮不吝惜各种珍稀的补药,专门拨了个乖巧伶俐的婢女过来,每日一大碗一大碗的煮了送进来,她的伤势才能这么快的日渐好转。
想到这里,她对韩长暮往日的印象有所改观,毕竟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嘛。
姚杳躺在炕上神游天外,感慨不已,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能过上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暴发户的日子。
忽而听到门响,她抬头一看,只见韩长暮逆着光站在门口,便忙不迭的想要下来行礼:“司使大人今日不忙吗?”
韩长暮几步走过去,把姚杳按了回去,淡淡道:“你身上有伤,不必行礼了。”
他看到姚杳在安南郡王府的情形时,也是有过怀疑的,怀疑她根本没受什么太重的伤,后来他仔细给她切了个脉,又再次请了韩增寿过府,才确定了姚杳的伤势不轻,没个一年半载的难以痊愈,她如今的一切如常,不过都是强撑着,不肯流露出半点软弱的样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