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,嘁了一声:“开棺材铺的怎么了,回头姓王的一家子死了,老娘送一副好棺材殓他们,肯定让他们断子绝孙,不得转生!”

    乔言达知道童兰英是恨极了,想想王家干的那些事儿,也的确是够断子绝孙的,不怪童兰英如此恶毒的诅咒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:“行了,你骂几句得了,作奸犯科的事儿可不能干,你别犯糊涂!”

    韩长暮不知道童兰英跟那个所谓的王家有什么新仇旧恨,也没打算深究,只要知道今夜是谁跟赵娘子在一起就行了,他轻咳了一声,打断了乔言达和童兰英的话,淡声道:“童娘子若是又想起什么来了,只管去京兆府衙署找少尹大人。”

    童兰英笑的媚意无双:“奴多谢大人抬举了。”

    从童兰英的屋子里出来,三个人又陆续敲开了几间相隔不远的屋子,皆是二十七八岁的妇人,有的房里有客,有的正在梳洗准备歇息了,面对突如其来的韩长暮几人,个个都心存戒备,多少都有些隐藏。

    所答也都相差不大,有的人怕事些,唯唯诺诺的一问三不知,有的人有心攀附,不管有的没的都东拉西扯了一大堆,细听下来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内容。

    不过对于赵娘子屋里的灯是几时灭的,各人却也说法不同。

    有一个赵娘子隔壁屋子的,与童兰英的说法相差不大,那屋里的动静一直到亥末才停下来,但是灯几时灭的,她没看见。

    而赵娘子对面屋子里的人却说,那灯亥初就灭了。

    剩下的人离赵娘子的屋子有点远,实在是无法确定。

    这样一番折腾下来,浓稠如汁夜色渐渐变得稀薄了,明月清辉从云翳后头洒落下来,照的青石板路上的夜露一阵晃眼的明亮。

    韩长暮三人走在蒙蒙的夜色中,前后两盏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,暖黄色的烛火狼狈的燃烧,光亮不负方才那般刺眼了。

    “乔坊正,赵娘子是个什么出身?”走出苎麻巷,韩长暮问道。

    乔言达身为坊正,旁的事情可以不知道,但坊里暗娼的情况必须了如指掌,这样才可以应对衙署的察查,他想了想:“赵娘子是三年前搬过来的,说是夫家姓王,三年前战死了,她是来长安城投亲的,但没找到亲戚,她无处可去,小人就帮她在苎麻巷找了间屋,她的户籍上叫赵萦纡,二十八岁,落的是泾阳县,具体是哪个村儿的,小人不记得了,那女孩随母姓,名唤沐沐,三年前四岁,今年正好七岁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眯了眯眼,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:“苎麻巷里四十多户,乔坊正都如此照顾?”

    乔言达有些尴尬,灯火映照下,脸颊微红,抬手摸了摸后脑:“她带着个小女娃,刚来的时候连身儿换洗的衣裳都没有,小人,看着她可怜,就,多照应了几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抿唇不语,这个照应是怎么个照应法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冷临江听了半晌,插了一句嘴:“乔坊正,这苎麻巷四十多户人家,是外来的多,还是本地的多?”

    乔言达愣了一下:“这,”他干干的笑了笑:“少尹大人有所不知,做这种营生的,哪有本地的,即便是土生土长的修平坊人,一旦做起这个营生,那也是要换个里坊做的,就算不为自己想,也得,为子女族人想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恍然大悟:“也就是说,这四十几户都是和赵娘子一样,全是从外头迁进长安城的?”

    乔言达摇头:“也并非全都是从外头迁进长安城的,也有别的里坊的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又问:“那童兰英,也是外来的?”

    乔言达先是点头,后来又摇了摇头:“童兰英原本是栎阳县人,跟修平坊的王家的小郎君定的是娃娃亲,四年前她家里遭了灾,一家六口死的就剩她一个了,当时她十八岁,就进京投奔王家,谁知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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