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仵作还在死者的身上极隐秘的几个地方发现了几处针扎的暗伤,这些伤也就是近一年内造成的。”

    这些话如同惊雷,把冷临江给震得呆立当场,暗伤,针眼儿,近一年内,这几个词他都听懂了,可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,他有点儿蒙,让他缓一缓。

    他的眸光暗沉,张了张嘴,声音暗哑的都不像是他在说话了:“你,是说,啥意思?是说安锦羽,被人,虐打过?”他终于回了神儿,错愕道:“这不可能,近一年内,那不是她嫁了盛思渊之后的事吗?你说盛思渊打她,这不可能,安锦羽是荣贞长公主之女,盛思渊怎么可能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完,冷临江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,这话连他自己都圆不下去了,长公主之女又如何,荣贞长公主早死了,永安帝对安昌侯府根本就没什么情意,安锦羽又不得安昌侯的喜欢,她嫁到安宁侯府里,安昌侯府这个娘家也不是她的依靠,她就算真的被人虐打磋磨过,只怕也是投告无门的。

    他见过这世间许多的险恶人心,可这一回,他终于见识了这险恶的底线。

    他攥紧了手,不知想到了什么,却又突然放开了手,丧气一般的低语:“这种私密之事,他若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,外人又如何得知?”

    姚杳沉了沉心神:“外人的确不容易知道,但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,又怎么会不知道?”她捻着手指慢慢道:“少尹大人今日去安宁侯府,可见到安锦羽身边伺候的人了?”

    冷临江心头一跳,顿时察觉到了今日细微之处的异常:“并未见到,盛思渊说安锦羽失踪之后,他怕惹了府里人的怀疑,便借口时气渐热,安锦羽去了庄子上避暑,将她随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送去了庄子里。”

    他越说越疾言厉色,黯然神伤:“当时我没觉出有什么不对,反倒觉得他处处维护安锦羽的名声,考虑的极为周全,可现在看来,他是怕这些人被查问,才会将人都送走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韩长暮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:“也难为他能想出这么一套周全的说辞,周全的无懈可击,只是在这个当口,他并不是一门心思的找人,反倒将最熟悉安锦羽的人都撵了出去,哼,”他冷笑一声:“多少还是欲盖弥彰了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平静了下来,思绪也缜密了许多,目光沉静:“如今当务之急,还是要先找到安锦羽贴身伺候的人认一认尸。”

    “安昌侯府的人也可以。”姚杳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韩长暮突然想起什么来,淡淡道:“云归,你今日去安昌侯府查问,有什么结果?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冷临江气的笑出了声:“快别提了,那安昌侯府好歹也是个侯府,荣贞长公主故去后,竟然是个妾室掌家,也不怕丢人,安昌侯也没了什么差事,整日里提笼架鸟,逛青楼下赌局,府里头是乌烟瘴气的,我今日过去,别说是见着安昌侯了,就连个得力点的管事都没见着,愣是在花厅灌了个水饱,才来了个丫鬟说是侯爷去慈恩寺会友了,今日怕是回不来,大姑娘身子不好,又是未出阁的姑娘,没有侯爷的许可,不易见外男,管家理事的柳姨娘也不好见外男,就这样把我给打发了,我这可是,”他自嘲一笑:“我可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人家,也不知当年荣贞长公主看上了安昌侯什么!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韩长暮和姚杳面面相觑,万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侯府,竟然会是这种没有章法的乱象。

    这样混乱,既找不到从前伺候过安锦羽的人,又见不到安锦羽的胞姐安锦月,安昌侯这个父亲更是靠不住的,估计都不知道自家女儿身上有伤这件事,怎么才能确认这具尸身的身份?

    案子查到现在,竟然一无所获!

    三个人都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。

    灿烂明亮的暖阳投入屋内,几个人的脸色都晦暗极了。

    就在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,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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