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姚杳抿唇不语,一派淡然的看了安昌侯一眼,便走进了寝房。

    寝房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,这股子酽浓的味道似乎是天长日久累积下来的,渗入到了这屋里的暖炕,被褥,案几深处,长风一掀,便无孔不入的四处渗透。

    姚杳站在槅扇旁,看着那婢子哆嗦着手,化开一丸药。

    暖炕上的被褥都是半旧的,浅色素面,没有半点花样。

    被褥里有薄薄的起伏,一把干枯没有光泽的长发垂落在炕沿儿。

    姚杳目光下移,看到现在被褥间的那张脸。

    常年不见阳光的脸上苍白无血,唇色发乌,额角细弱的青筋透过薄薄的皮肤,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安锦月不过二十五六岁,但看起来却已经是满目沧桑了。

    姚杳脚步一顿,她是个冒充的,没有掐算的本事,更不会驱邪避祸,但她懂得粗浅的医术,也知道脉息,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,她一摸就知。

    她缓步走过去,手搭在了安锦月的腕间,微眯双眼,切了个脉。

    婢子看到这副场景,吃了一惊,险些叫出了声,双眼死死的盯着姚杳的动作,唯恐她将安锦月弄出个好歹来。

    姚杳对那婢子如针般的目光置若罔闻,只自顾自的继续切脉。

    暖炕上的安锦月动了动眼皮儿,慢慢的睁开了眼,黑亮双眼滴溜溜一转,突然沁出了水光,一边往回抽着手臂,一边娇怯怯的哭出了声:“你,你是谁,你放开,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姚杳抬头,慢悠悠的一笑:“贫道又不是浪荡子,不会轻薄大姑娘的。”

    安锦月哽住了,脸色青白,瞪了婢女一眼,虚弱无力道:“阿香,药,我的药呢!”

    那叫阿香的婢女终于回过神来,颤巍巍的化了一碗药端到近前,眼看着姚杳没有要让到一旁的意思,她哭丧着脸望了姚杳一眼,隐隐露出哀求的神情。

    姚杳望着那碗药,目光一闪,一脸冷薄的转了头,看了看安锦月一眼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一见姚杳出来了,安昌侯赶忙迎了上来:“仙姑,怎么样?”

    姚杳微眯双眼,掐着手指头道:“侯爷,不太妙,贫道要跟师兄商议一下。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安昌侯的腿都软了,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扶着门框才站稳了,不停的擦着汗:“好,好,一切,一切都听真人和仙姑的,什么法子都使得,只要能,能让本侯度了这个劫。”

    姚杳掀了下眼皮儿,看了安昌侯一眼,语焉不详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心里却是疑窦顿生,即便安锦月出生在鬼节,日子有些不吉利,即便她常年病弱,耗费无数药材和银钱,但安昌侯也不应该是如此慌张。

    面对如此麻烦的人,他一个没什么责任感的父亲,流露出来的不应该是厌恶吗?怎么会是慌张,还隐隐有些忌惮和惊惧。

    安昌侯又走到槅扇旁,对里头的阿香道:“姚仙姑是来给姑娘瞧病的,你不可怠慢。”

    阿香怯懦的应了一声是,转头看了眼倒在暖炕上,呼吸微弱的安锦月。

    安锦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神情,朝阿香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走出院门,顾辰迎了上来,看了姚杳一眼,只见她的双眼里波光一动,他心下了然,朝安昌侯道:“大姑娘的事略有棘手,贫道要和师妹商议个章程出来。”

    安昌侯点头如捣蒜:“应该的,应该的,本侯吩咐人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,真人莫要嫌弃简陋。”

    顾辰一副不滞于物的高人做派:“侯爷安排就是。”

    安昌侯又道:“真人和仙姑稍事歇息,本侯吩咐人去准备午食。”

    顾辰和姚杳是临近晌午赶到安昌侯府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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