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的救吗?”
包骋想笑,险些没忍住笑出声,被顾辰瞪了一眼,赶忙把笑意给憋了回去,一脸沉重道:“有的,只是,”他转头看了一眼顾辰,定了定心神:“还得去大姑娘的院子里看看。”
安昌侯显然不怎么信得过嘴上无毛的包骋,听到这话,他转头看着顾辰。
顾辰一本正经道:“大姑娘那才是最要紧的地方。”
“去,去,咱们这就去。”此言一出,安昌侯再没有半分犹豫了,哗啦一下站起身,径直往外走去:“顾真人,只要能把这邪驱了,本侯绝无二话。”
顾辰点头:“侯爷莫急,此邪并不难驱,只是时间会长一些。”
时间长算什么,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安昌侯都不带心疼的!
安昌侯府说起来是落魄的都开始卖宅子了,但还是比一般的府邸要好上许多,内外有别,泾渭分明。
安锦月是女眷,住在内院,等闲的女眷是不会走出二门的,而安锦月这个病秧子,一年到头更是连楼都不会下。
安昌侯带着顾辰和包骋进了二门,又走了足足一刻的功夫,才到安锦月的闺阁外头。
乌沉沉的牌匾上染了灰,应当是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,上头的黑漆龟裂开来,一片片的掉落下来。
两扇朱漆大门虚掩着,门上的朱漆黯淡无光,深绿浅翠的苔藓长满了半截白墙,墙根儿处野草萋萋。
这个地方荒芜凄凉,毫无半点女子闺阁该有的模样。
安锦月在安昌侯心里的位置可见一斑。
安昌侯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,看着虚掩的门道:“这就是大丫头的院子。”
顾辰点头,瞧了包骋一眼:“大姑娘的闺阁,不知道贫道进去方不方便。”
安昌侯愣了一瞬,极快道:“方便,当然方便,哪有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说完,不待顾辰二人再有什么言语,他推开门,客客气气的引着顾辰和包骋进了门。
入目是个不大的院子,依稀可见从前的模样,修的是极有章法的,但这院子长年累月没有修缮,处处可见破败萧条。
伫立在院子一侧的太湖石塌了大半,碎石头堆在水池子里,并没有清理出去。
院子四角上的四个半人高的大缸里的水早已经干透了,只剩下大半缸的淤泥。
听到门响,院子里正在玩翻绳的小丫头抬起头,看见猴年马月都不会到院子这一回的安昌侯走进来,“扑通”一声,两个小丫头从小杌子跌到地上,哆哆嗦嗦跪着请安。
安昌侯有些愠怒,这怒意并非因为这两个丫头懈怠,而是这两个丫头在顾辰面前丢了人,他的神情越发冷肃:“大姑娘呢?”
这两个小丫头都是刚来不久的,没怎么见过安昌侯,更没跟他说过话,听到这把冷漠的声音,两个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,声音抖的连不成句了:“回,回侯爷的话,姑娘,在,在内室。”
安昌侯深深的瞥了二人一眼,转头对顾辰道:“顾真人,里面请。”
这三间正房都不大,雪墙上空无一物,没有半点装饰。
屋子里摆了胡床食案,左右两架四折屏风隔出两间内室,一间是寝房,一间是书房。
包骋站在门口,几缕阳光落在门内,破旧青砖上的裂缝被照的纤毫毕现。
正中这间待客的屋子里不太明亮,到处都暗沉沉的染了一层灰,像是许久没有人动过这里的东西了。
从院子外头看,这里不像是姑娘的闺阁,可从屋子里看,这里就更不像姑娘的闺阁了。
靠东头的槅扇后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。
“姑娘,再多吃一点,身子才能快点好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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