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窝,轻声细语的低声道:“殿下,明日还有政事要忙,殿下用了燕窝,就早些安置吧。”

    谢晦明没有应声,用手撑着额角,一脸的苦恼之色,抬眼看了看兰苕:“汉王府这两日出来了三批人?”

    兰苕点头:“是,前前后后有四十多人,都是往玉华山方向去的,属下等不敢跟得太近。”

    谢晦明有些疑惑不解,即便谢孟夏耽于享乐,身边服侍的人多,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多,这么多人提前去玉华山准备,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一闪:“盯紧了汉王府,看一直到圣驾出行,他们一共会派出去多少人。”

    兰苕应声称是:“属下等一直盯着那府里。”

    天边微明,两个坊丁打开坊门,早就候在坊门门口的百姓纷纷涌出坊门,各自谋各自的营生去了。

    内卫司的廨房里,顾辰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收拾随身之物。

    包骋在旁边帮忙,时不时的觑一眼顾辰的脸色。

    顾辰镇定自若道:“安昌侯府里的事情你都清楚,一会儿你去司使大人跟前回话,我还另有差事,这就得出京了。”

    包骋有些不敢见韩长暮,也不敢跟他回话,心下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昨夜他们在安昌侯府外守了一整夜,一无所获也就算了,姚杳追一只猫竟然还追丢了。

    这让他怎么敢去韩长暮跟前触霉头。

    顾辰看着包骋七上八下的模样,忍笑道:“怕什么,你在司使大人跟前回话也不是头一回了,一回生二回熟,脸皮还没练得厚一点吗?”

    包骋哑然,这不是脸皮厚不厚的问题,这是办砸了差事的问题!

    他心虚的干笑两声:“顾总旗,昨夜咱们空手而归,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啊,你见过司使大人惩罚人吗,吓不吓人?”

    顾辰放下叠的整整齐齐的短褐,叹了口气:“有什么吓人的,办砸了差事,挨罚是理所应当的,我与阿杳相交数年,还从没见过她跟丢过人,昨夜竟然连只猫都跟丢了,她肯定要想法子把面子找回来。”他转头一笑:“你放心,有她盯着安昌侯府,安昌侯府以后没好日子过了。”

    包骋还是越想越怕:“那,司使大人会不会责怪阿杳?”

    顾辰瞟了包骋一眼,笑的鬼祟狭促:“你猜。”

    包骋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之极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鼓了鼓腮帮子,换了个听起来不那么蠢的问题:“顾总器,那安锦月怎么这么沉得住气,咱们都当着她的面离开了安昌侯府,她都耐得住性子,没有任何举动。”

    顾辰抿了抿嘴:“也未必就是沉得住气,也有可能是太过心虚,情况不明的时候不敢擅动,唯恐露出什么马脚来。”他转头看了看包骋,叮嘱道:“拿不准的事儿,就去问阿杳,她知道该怎么回话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包骋突然觉得这内卫司里的人心眼儿都多,这顾辰跟姚杳一样,都是筛子成精,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,他俨然就是是内卫司里最傻最天真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