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,也不能苦了自己这张嘴,对不对,阿杳姑娘。”

    姚杳连连点头:“可不是么,人间实苦,吃不好就是苦上加苦。”

    韩长云简直觉得自己是找到了知己,若不是因为打不过韩长暮,他就要把这个碍眼的家伙推得远远的了。

    看着韩长云和姚杳你来我往的说的热闹,韩长暮心里发涩,烤的喷香入鼻的羊肉吃起来也如同嚼蜡,没滋没味的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,营帐前的篝火渐渐熄灭了,奔波了一整日的人们纷纷钻进各家帐子,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,勉强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韩长云多喝了几口酒,早就搂着那婢女进了帐子。

    韩长暮和姚杳都是有差事在身的,不敢饮酒,便多吃了几块炙肉。

    姚杳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树枝,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微弱的篝火,想到上晌时,韩长暮语焉不详的那一句话,终于没能耐住性子,低声问道:“他们,出京了?”

    韩长暮心知肚明,并未说的那般直白,只是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静了片刻,姚杳叹息:“可惜了,以后只能隐姓埋名了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并不认同这话,淡淡道:“活着,就不可惜。”

    姚杳愣了一下,骤然笑了,有个念头在她的心里叫嚣,她没有多思多想便问出了口:“司使大人还会对旁人生出恻隐之心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对上姚杳的一双似水杏眸,他心里微微一动,寒星般的双眼中骤然波光潋滟,抿了抿嘴:“那要看对谁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话中有话:“是,法理不外乎人情?”

    韩长暮眉峰微挑,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看起来是一脸冷肃,可温软的笑意却从眸底泄露出来:“人情就是人情,没有法理可言。”

    姚杳觉得这话是个坑,就等着她心甘情愿的往里跳,她可没那么傻,会自投罗网。

    她眯起一双眼,像一只狡黠的狐狸,笑眯眯道:“可若是,杀头的,诛九族的罪过呢?”

    韩长暮其实猜到了姚杳想问什么,淡淡笑道:“那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只是淡淡的四个字,在姚杳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,她扭过头,把激荡的心神按下去,按的如枯井般平静,才转过头,慢腾腾道:“大人的胆子还真不小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本以为说了这句话,会看到姚杳有所动容的模样,会听到她说些别的什么话,可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情形出现,不禁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他一时激动,抬了抬手,手刚要落到姚杳的发髻上,不意她撇了一下头,躲过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有些尴尬,一时无话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孟岁隔急匆匆的翻身下马,刚刚靠近篝火堆,一身寒露便化作了淡白的雾气。

    他压低了声音道:“世子,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从仪仗出京,孟岁隔便一直走在最前头,若不是大事,他绝不可能调转回来。

    韩长暮瞬间变了脸色,冷厉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孟岁隔看了看左右,低声道:“在离玉华山五十里的林子里,发现了两具尸身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的心里咯噔一下,自从永安帝下旨要前往玉华山避暑,这条路就被千牛卫来回勘查了许多遍,圣驾出京的前一日,千牛卫更是将这条路戒严了,寻常人根本无法进来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出事,要么是赶在千牛卫到来之前做下的,要么就是千牛卫里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韩长暮的脸色阴沉的厉害,腾地一下站起身,疾言厉色道:“在什么地方,带我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去。”姚杳也扔了手上的树枝,跟着韩长暮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韩长暮转头看了姚杳一眼,忧心忡忡道:“你的伤势,受得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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