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,大人你看,”她指着这人的右手:“是不是老茧的位置几乎一样,手臂也比较粗壮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疑惑不解:“是什么样的人,会长出一模一样的老茧,而且还是一个在左手,一个在右手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抬手比划了一下。

    姚杳偏着头想了片刻,朝韩长暮伸出手:“大人,有匕首吗?”

    韩长暮愣了一下,弯腰从革靴的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刃,连着刀鞘一起递给了姚杳:“要匕首干什么?”

    姚杳没有说话,抿了抿唇,按照这两个人手上长得老茧的位置握住刀柄,来回做着各种动作。

    可是每一个动作都不那么顺手,她微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韩长暮看出了姚杳是在做什么,他皱眉道:“这两个人手上的老茧,看起来不像是常年拿刀剑留下的。”他微微一顿,将尸身身上的短褐脱了下来,指着其中一具尸身道:“这个人是左手臂粗壮,而另一个人是右手臂粗壮,但除了手臂粗壮之外,他们身上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习武之人的见状,下盘也不够稳当。”

    姚杳低眉看了一下,也觉得颇为奇怪。

    那这手上的老茧到底是怎么留下的呢。

    韩长暮拿着两身短褐仔细查看。

    两人都是被一剑割喉而死,从伤口上看,就是普通的双刃剑,东西两市随便一个铁铺都能做得出来,并无半点特殊,从凶器上显然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。

    二人被割喉之后,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,大一部分喷到了案发现场,而小部分洒落在了衣裳上,其中鲜血主要聚集在衣领和胸口,将短褐染透了。

    血迹已经干透了,染了血的地方,布料硬邦邦的。

    血腥气和泥土的腥气混杂在一起,已经不那么容易分辨的出了。

    若是内卫没有带细犬探查,恐怕根本发现不了这两具尸身。

    韩长暮仔细看了看短褐,突然双眼一缩,指着衣裳上胸口靠下的位置,低声道:“阿杳,你来看看,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姚杳赶忙凑过去看。

    只见那个地方有星星点点斑驳的污渍,颜色比衣料的颜色略深一些,痕迹的边缘并不是十分的清晰,像是污渍渗透进了衣料中,而且慢慢的洇开了一些。

    姚杳拿着那衣裳闻了闻,微微皱眉,有些难以置信:“闻着,像是油腥味儿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的脸色微微一变,又拿起另外一件短褐,同样在相同的位置发现了大小不一的污渍,形状上看起来跟之前那间差不多。

    姚杳脑中灵光一闪,换了个姿势捏着匕首,来回的比划,片刻之后,她突然开口:“大人,卑职知道这两个人是做什么的了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流露出喜色,插嘴问道:“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韩长暮像是也想到了什么,亦是点头:“我也想到了。”

    姚杳和韩长暮杳对视了一眼,齐齐出声:“这二人都是厨子。”

    “厨子?”孟岁隔难以置信:“怎么会是厨子呢,这,从哪看出来这是厨子呢?”

    “没错,就是厨子,这两个人都是在灶房做饭的厨子。”姚杳一手拿着匕首,一手指着短褐上的污渍,比划给孟岁隔看:“孟总旗你看,这是不是大厨颠勺留下来的老茧,那污渍是不是常年做饭,油腥溅到衣裳上留下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孟岁隔恍然大悟:“还真是,分毫不差啊。”他微微一顿:“那为什么是一个老茧在右手,一个老茧在左手。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他对上韩长暮看傻子一样的目光,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失笑摇头:“是了,是卑职犯傻了,右手上有茧子的,必定是个左撇子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凝神望向营帐绵延之处,星星点点的篝火已经极为微弱了,如同暗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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