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已经十分饿了,闻到这肉香,姚杳觉得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羊。

    她转头望了望韩长暮,只见他依旧神情淡然,丝毫没有被饥饿和美味交错折磨过的痛苦。

    她啧了啧舌。

    这定力,要不人家能当四品呢。

    她赶忙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汤,走到墙根儿,正准备坐下,却见韩长暮抬眼望了望她。

    她按下想要跳脚骂人的暴躁,把那碗羊肉汤递到韩长暮的手中。

    多好的一碗羊肉汤啊,她还特意多捞了几块绵软酥烂的羊肉,肥瘦均匀的那种。

    她只好去盛第二碗羊肉汤,却惊觉那锅里已然只剩下了汤,没有了肉。

    抬头一看,镖师们都捧着个比脸还要大,比锅还要深的陶碗,头深深埋在碗里,吃的热火朝天。

    她哀叹了一声,比划了下那口可以把自己装进去的大锅。

    习武之人就是这点不好,吃得太多了,别说一只羊了,这些人,一人一只羊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她叹着气,在锅里捞了些仅剩的碎肉。

    斜拉里突然伸出一只大碗,腼腆的声音传过来:“姐姐,你吃我这碗吧,我这碗肉多。”

    姚杳吓了一跳,转头一看,正是那个名叫孟英的少年。

    她笑着推让:“你年纪小,又是个男孩子,吃的多,你吃吧。”

    孟英想了想,连着夹了几块羊肉放到姚杳碗中,笑容腼腆:“那,我分给姐姐一半。”

    姚杳感激的笑了笑,拿出两个胡麻饼,掰碎了,泡在少年碗中:“那你多吃几口饼,省的夜里饿。”

    刚吃了几口,后院儿便传来毫不掩饰的打骂声和压抑的极低的哭泣声。

    姚杳忙一口气儿喝完羊汤,放下碗,转身就往后院儿跑去。

    孟英见状,也赶紧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只见高大的店主人揪着年轻妇人,正一脚踹在她的腰眼儿处,将她踹的扑倒在地,半天都爬不起身来。

    姚杳赶忙跑过去,扶起妇人,看到她白皙的脸上沾了不少黄土。

    店主人见到姚杳和孟英,忙换了一张脸,笑眯眯的低声道:“二位贵客怎么到后头来了,后头简陋,可不是贵客们呆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这轻声细语的温和模样,就像刚才的凶神恶煞只是一个幻觉。

    姚杳浅浅掠了店主人一眼,恍若无事的平静笑道:“店主人,我的衣裳脏了,想问令正借件衣裳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递给店主人一两银子。

    店主人顿时笑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缝,连连点头:“有,有有。”他冲着妇人低声喝道:“你,还不快带着贵客去换衣裳。”

    妇人唯唯诺诺的领着姚杳进了破败的房舍中,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身尚算干净整齐的粗布衣裙,低着头捧给了姚杳。

    姚杳接过来却放到了胡床上,没有换上的打算,只是低低问道:“他为什么打你。”

    妇人退了一步,摇摇头,并不肯说话。

    姚杳锲而不舍的追问:“我看你并不是河西人士吧,你是哪里人,怎么会到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妇人惊恐的抬头看了姚杳一眼,退到墙角,仍旧闭紧了嘴巴,不肯说话。

    姚杳知道,这妇人是被那店主人打怕了,这样问,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若是再惊动了店主人,等他们走后,这妇人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呢。

    姚杳没有再多问什么,准备夜里再做打算。

    可是入夜,她睡得极好,还做了个梦,是她穿来此地后,最真实的一幕。

    她怔怔望着微弱阳光,陡然心如惊雷,不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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