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韩长暮狐疑的接过那页纸,展开来看了一眼,便知道包骋说的不对劲是什么意思了。
这张小像的笔墨虽然生疏,但是绘的还算是惟妙惟肖,不过这人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寻常了,寻常的十个人里有十个人都是这般长相。
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。
丢在人群里,即便再多看上好几眼,都记不住的那种长相。
凭这样一副长相,这样一幅小像,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个不知来历的王管事,无异于是大海捞针。
他慢慢的将小像叠好,递给包骋:「先收好,此事容后再议。」
包骋点头,又担忧的看了眼孟岁隔:「大人,昨夜那黑衣人到底是谁?」
到底是谁,韩长暮也在想这个问题,这也是他毫不犹豫的便追了过去的愿意。
他认识那双杏眼,也认识那截半透明的软丝,更认识那过人的轻功身法。
这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,但却又是不熟悉的。
拥有那双杏眼和那截软丝的人,并不会用毒,她狠辣但是不阴毒,用毒伤人这么阴损的招数,她不屑一顾。
韩长暮这样想着,可他素来深重的疑心又让他无法自圆其说。
她的确不阴毒但是却诡谲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经常会有些出人意料之举,这次一反常态的用毒,也不是不可能。
「看那人的招式,像是江湖人。」韩长暮一边语焉不详道,一边脑中还在思量她做这件事的目的。
可是他想破了脑袋,也想不出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。
听到韩长暮这句话,包骋也没往深处想,夜里他没跟着去,没见着那黑衣人究竟什么样,但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舍得花银子,什么样的江湖高手请不来。
包骋这样想着,突然看了看左右,压低了声音道:「大人,昨夜安宁侯府的营帐有动静。」
韩长暮轻「哦」了一声,眉峰微挑:「什么动静?」
包骋仔仔细细道:「子时刚过,安宁侯世子就从营帐里出来了,去了旁边的林子里,卑职跟了一路,但是他见的那个人始终藏在树后头,卑职不敢跟的太近,没有看清楚是谁。」
韩长暮似乎早有预料,微微点头:「不急,他们能见一次,就能见许多次。」
包骋亦是点头道:「不过卑职听出来那人是个姑娘,只是声音格外的陌生,并不是卑职见过之人,也应当不是安昌侯府之人,而且安宁侯世子出来时穿戴的整整齐齐,是格外精心打扮了一番,看起来像是去见心上人的。」
「心上人?」韩长暮吃了一惊,隐含愠怒:「世子夫人仍然下落不明,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了,他还有心思精心打扮?去见什么心上人!」
包骋撇撇嘴,嘟哝了一句:「就是因为他另有心上人,才会不顾及世子夫人的生死下落嘛。」
韩长暮瞥了包骋一眼,嗤的笑了笑:「你这话说的对,上了玉华山,你也要盯紧了安宁侯世子,看看他的那个心上人,究竟是谁!」
包骋错愕的张大了嘴,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后悔。
他不擅长盯梢啊,昨夜赶鸭子上架盯了一回稍,到现在他还后脊梁发寒呢。
他张了张嘴,刚想拒绝,可对上韩长暮的一双冷眸,莫名的觉得韩长暮今日的心情好像不太好,若是他敢拒绝,那估计就是自己找骂了。
他闭紧了嘴,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。
晨起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,这片荒郊野岭上的营帐都尽数收了起来,遗留下来的杂物也收拾干净了。
浩浩荡荡的车队迎着渐渐灼热的晨光,再次开始启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