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后院,往殓房里一看,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完了,都完了!

    原本摆的满满当当的殓房,竟然空了!

    他「噗通」一声坐到了地上,拍着大腿,扯着嗓子,欲哭无泪的大声嚷嚷:「快,快,快去京兆府,愣着干什么啊,快去报信!快啊!」

    王中成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转身就往外跑去,他跑的太急,被石头重重绊了个跟头,他忙不迭的爬起来,忍痛继续往外奔。

    过了约莫两刻的功夫,义庄里就挤满了人,何登楼领着衙役,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了大半的殓房。

    昨夜送进来的尸身中,所有女子的尸身都不翼而飞了,只留下了那九具男子的尸身。

    何登楼看着这一切,脑子嗡嗡的,蒙的厉害。

    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。

    送进亦庄的尸身丢了,一丢还是好几十具。

    他怒不可遏的转头望住了王氏叔侄。

    不待何登楼开口问什么,王必信便拉着王中成「噗通」一声跪倒在地,战战兢兢的求饶认罪,巴望着何登楼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,能从轻发落他们:「何捕头,捕头大人,小人,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,小人有罪,小人有罪!」

    何登楼的神情阴晴不定,要不是杀人犯法,他都想拿刀剁了他们!

    两个大活人竟然能把尸身给看飞了!

    他盯着王必信,恨得咬牙切齿的:「几十具尸身呐!你们就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?」他微微一愣:「说,你们是不是跟谁里应外合,故意让人把尸身给盗走了!」

    王必信和王中成连连告罪,一个劲儿的否认,但却又拿不出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来,简直是百口莫辩。

    丢的全是女子的尸身,又一下子丢了几十具,任凭他们怎么说,「睡熟了」这三个字也是无法自圆其说的。

    可眼下并不是深究他们二人罪责的时候,要紧的是要先把丢的尸身找回来。

    何登楼愁的头疼,一叠声的吩咐:「里里外外的仔细搜查,派人去查问坊丁,有没有看到车队出入,再派个人去,」他微微一顿,丰邑坊离延平门最近,若真的有人盗尸要送出京,自然是走延平门最为便利,不禁又思忖续道:「再派几个人去延平门,问一下守门兵卒,城门开了之后,有没有车队出入。」

    几名衙役神情凝重的对视了一眼,这次的差事怕是不好办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:「捕头,这,一下子盗这么多女子尸身,是不是,要去配阴婚呐?」

    另一人嘟哝:「也不对啊,配阴婚也用不着这么多吧,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家会提前备着,这玩意儿晦气啊。」

    何登楼皱眉摇头:「一切都还不好说,先查问去吧。」

    几个人刚刚走出去,外头又传来凌乱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何登楼赶紧向外望去,正好看到孙瑛翻身下马,他双眼一亮,就像看到祖宗一样迎了上去:「孙仵作来了,快来看看,这可是奇了怪了,他们俩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。」

    孙瑛早听去内卫司报信的衙役说了个大概,转头问跟过来的张友利:「你先说说,有哪几种情况,人会什么动静都听不到?」

    张友利跟着孙瑛验了整夜的尸,虽然跟他还不是太熟悉,但已经心生亲近之意了,也不那么惧怕拘谨了,忙道:「要么是喝酒喝醉了,要么是中了迷香。」

    孙瑛盯了张友利一眼,语气不善:「难道就不能是相互勾结?」

    张友利哽住了,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可能性,或者是他根本没想过这王氏叔侄会有这么大胆。

    他认识他们的时日也不短了,知道这叔侄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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