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
    孙瑛点头,慢条斯理的坐下。

    左右他要说的事情太过隐秘,外人是听不得的,他坐下来听听这些衙役们怎么说,也无妨。

    冷临江的目光缓缓的落在面前的几个人身上,淡漠的意思扫过。

    被这样隐含威压的目光盯了一瞬,其他几个回来回话的衙役倒还稳得住,但王家叔侄就扛不住了,膝头一软,「噗通」一声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「小人有罪,有罪。」没等冷临江开口,王家叔侄便先磕头如捣蒜的认了罪。

    「哦,你们何罪之有?」冷临江屈指轻叩膝头,散漫的扫了二人一眼。

    王家叔侄不敢抬头,浑身抖个不停,支支吾吾道:「小人,小人看丢了尸身,小人,小人认罪。」

    冷临江的声音冷若冰霜,不惊不怒,却令人胆寒:「既然之罪,就将昨夜之事仔细说了,本官或可轻饶了你们。」

    王必信和王中成对视一眼,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和惧怕。

    说什么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,能说出什么来!

    冷临江没有错漏他们二人眼中的茫然,心中微微一沉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叔侄二人,是一贯的胆小怕事,畏首畏尾,都这个时候了,他们还能闭紧了嘴,只能说那茫然不是装的,他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冷临江没了继续查问这二人的念头,吩咐了一声,让人将这二人带到廨房里先看起来,不管他们心里有没有鬼,先晾一晾再说。

    王家叔侄出去后,冷临江沉了半晌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儿,先问了修平坊和永崇坊的坊正,当夜苎麻巷和宁记棺材铺的情形。

    宁记棺材铺的情况比较简单,永崇坊的坊正几乎没多做思量,就将当夜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。

    冷临江仔细听下来,坊正所说的与何登楼所说的并无差别,便挥了挥手,让他先退下了,只是还暂时不能离开,也找了间廨房,让他在衙署里过一夜。

    乔言达不是头一次见到冷临江,也不是头一回在他面前回话,但是这次的感觉跟上次截然不同,京兆府衙署里的冷临江,像是变了个人,是个叫人能吓得尿裤子的少尹大人了。

    趁着别人回话的时候,乔言达连着深深透了几口气,才让自己平静下来,可是听到冷临江点了他的名字回话,他一步迈出去,还是难以控制的抖了抖腿。

    「见过少尹大人。」乔言达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,将苎麻巷里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,连带今天白日里的情形,也说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他虽说的细致,但冷临江听下来,却没有听出什么太有用的线索。

    冷临江紧紧蹙眉,心中疑窦顿生。

    若这伙人只是为了杀人灭口,那实在没必要又把尸身盗了去。

    可若这伙人其实就是奔着这些尸身去的,那为何不直接从苎麻巷将尸身带走,反倒要等到尸身送进了义庄,再去偷。

    他心头一跳,莫非杀人灭口的和盗取尸身的并不是同一拨人?

    他神情一肃,问起剩下的衙役。

    义庄出事后,何登楼立刻派了三队衙役出去追查,这会儿只回来了两队,前往洛阳方向追查的衙役还未回转。

    前往玉华山方向的衙役并无什么发现。

    而在京城中追查的那队衙役却有所发现,不待冷临江问话,领头的毛勇劭就上前一步,把声音压了压:「少尹大人,卑职等人询问了昨夜巡街的骑卒,得知寅时正左右,闵记商行的车队拿着太常寺的牌子和文书,运送药材回铺子。」

    听到这话,冷临江愣了一下,心里打了个突。

    一直半眯着眼假寐的孙瑛,也突然睁开了双眼,目露精光。

    闵记商行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