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堂里响起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,众人调转脚步,往后门跑去。

    后门窄小,还有一个极高的门槛,平日里只有跑堂伙计出入。

    贵人们都是头一回走后门,被高高的门槛拦了个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「哎哟卧槽,我的牙,老子的牙!」

    「谁,那个混账踩了小爷的脚!」

    「我的手,手,别踩,别踩!」

    「***仙人板板,老子的二弟哟!」

    惨叫声、呼痛声、骂骂咧咧的此起彼伏,什么气度,什么风姿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早就一把火烧成了灰,被风吹得连沫都不剩了。

    何登楼带着十几个捕快守在后门外的巷子口,身形隐匿在黑暗中,双眼一瞬不瞬的瞪着从后门跌跌撞撞跑出来的那些人。

    看着这些人灰头土脸的跑过巷子口,乌强抿了抿发干的唇:「娘的,都是大鱼!」

    何登楼也看的一阵心惊肉跳:「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怎么也不遮掩一下?就不怕被人认出来?」

    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内侍省少监王彦盛也一脸仓皇的跑过巷子口,乌强撸起衣袖,跃跃欲试的低语:「捕头,再不动手,大鱼就跑光了!」

    其他捕快听到这话,也深以为是的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可不是么,大鱼都跑光了,这一趟差事可就白干了。

    别说是敲竹杠了,怕是连少尹大人给的赏钱都得吐出来。

    不行,这绝对不行,吃进去的怎么能吐出来呢,他们也是要脸的啊!

    「再等等,再等等。」何登楼的神情越发的严肃了,一点轻松的笑模样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一直在仓皇逃窜的人群中寻找那个土豆一样的背影,找了这半晌却无果,他脸都青了。

    「捕头,正门的火熄了。」前门处蹲守的捕快绕道后门巷子口,低声对何登楼回禀。

    何登楼轻「哦」了一声:「有人从前门出来吗?」

    捕快摇头:「没有,前门的火大。」

    何登楼点了下头:「你们四个人,两个把外头的痕迹清理了,两个守在前门,只要有人出来,立刻拿下!」

    捕快应了声是,转身走进黑暗里。

    何登楼环顾了下四周,挥了挥手:「进楼,搜!」

    木楼外的熊熊烈焰已经熄灭了,只余下满地残灰,踩的全是凌乱足印。

    鬼市不分昼夜,不见日月。

    楼内灯火通明,萧索的光穿过窗,洒落下来。

    浓烟卷着灰烬漂浮在半空,大半木楼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散落在地上的火星闪着零星红光,间或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噼啪声。

    一串压得极低的脚步声窸窣响过窄巷,极快的冲进破旧的摇摇欲坠的木楼中。

    「捕头,没有人!」

    「捕头,没有发现东西!」

    「捕头!这有个地窖!」

    何登楼跳起来,重重拍了下那人的脑袋:「叫什么叫,你一叫,地窖里的东西就自己跳出来了?」

    「少尹大人,何捕头他们已经进去了。」毛勇劭猫着腰退回到正对着絮果楼正门的窄巷,压低了声音道。

    冷临江的手搭在腰际,双眼中精光闪动:「可抓到人了?」

    毛勇劭摇头:「并未,楼里空了,何捕头带人正在搜查。」

    冷临江心头一跳,死死盯着正门,两个捕快隐在门口,他微微松了口气,看着毛勇劭和宋礼新道:「警醒着些,谨防有人从正门逃脱。」

    正门外的火已经完全熄灭了,紧闭的两扇门上留下了烟熏火燎后的黑色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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