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的。

    」

    张娣连连咋舌,虽然感叹孟岁隔的水墨忍耐的功夫,却更怀疑这么细软又有弹性的一根竹篾子,是不是真的能捅开锁眼。

    她这份怀疑刚刚冒出了个头,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「啪嗒」声。

    「好了。」孟岁隔如释重负,走到门后,将竹篾子从门缝塞出去,轻手轻脚的拨弄锁头。

    他的力气用的十分巧妙自如,锁头松开了一半的锁扣,刚好挂在另一半的锁扣上,并没有掉在地上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自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
    孟岁隔推开门,探头探脑的向外望了片刻,闪身而出,朝张娣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张娣也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孟岁隔转身将锁头重新挂好,但是只是摆了个样子,并没有真正锁上。

    重新锁上会发出不小的声响,有可能会惊动竹林里那些草木皆兵的人。

    他不敢冒半点未知的风险。

    二人轻手轻脚的绕到屋后。

    孟岁隔是练家子,走路没有半点声响,可张娣却没这么容易了。

    她缩肩塌摇,像做贼一样跟在孟岁隔的身后,可走过沾了夜路的潮湿的青石板,她还是难以控制的发出轻微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这点声音在白日里听来不算什么,可在寂寂无声的深夜里,却如同惊雷。

    孟岁隔头也不回的低语:「低声些。」

    张娣脚步一顿,原本便惴惴不安的心更加慌乱不堪了,都走成了同手同脚,声音却没有减小多少。

    孟岁隔无奈的摇了摇头,不再说话,闷头朝后墙走去。

    幸而那两间倒座房里后墙并不远,二人只走了半柱香的功夫,便看到了高耸在黑夜里的院墙。

    王府的院墙自然比寻常百姓家的要高,墙壁上抹的光滑,根本无处着力攀爬。

    而高高的墙头上布满了尖利的铁蒺藜,血肉之躯撞上去,活人变刺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