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的情绪中,有些胆小的竟是连站都站不住了,“噗通”一声倒在地上,泡在了冒着气泡的血水中。

    随着血水没过众人的脚背,原本被牢牢禁锢着,无法动弹的众人突然周身一松,竟然重获了自由。

    可即便是如此,也没有人敢随意乱动,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皆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只一双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瞥着殿中的情景。

    眼见着谢良觌那些人没有什么旁的动作,高辅国往身旁暗影里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帘幕极微弱的动了一下,有一道不易察觉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往紧闭的窗下飞快挪动。

    “咻”的一声,尖利的哨声在殿中骤然响起,帘幕后头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的惨叫。

    帘幕重重的晃了两下,随之被拽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一个小内监趴在地上,身下漫出一滩血迹。

    “还有谁?不怕死的尽管站出来!”谢良觌搓了搓手指,慢慢的扫了左右一眼,淡淡的开口道。

    其实没有人看到谢良觌是如何出手的,只是听到一声惨叫,地上便多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身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如此,众人才顿觉格外的心惊肉跳,个个吓得噤若寒蝉,刚刚生出来的小心思瞬间便被浇灭了。

    刚刚混乱起来的大殿,转瞬又归于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看到没有人敢再露头,谢良觌得意洋洋的嗤笑一声,手上提着一柄长剑,一步一顿的往永安帝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高辅国神情大变,踉踉跄跄的冲到永安帝的身前挡着,脸颊剧烈的颤抖着,声嘶力竭的喊道:“你!你这是谋逆!”

    谢良觌轻弹了一下剑身,发出嗡的一声,皮笑肉不笑轻嗤:“谋逆,死过一回的人,害怕谋逆二字吗?”

    说着,他脚步不停,眼看的便要走上高台了。

    高辅国的脸色难看至极,一手拎着烛台,牢牢挡在永安帝的身前,咬着牙怒斥:“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,谢良觌,你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
    “诛我?这便是皇家血亲!”谢良觌晃了晃长剑,似笑非笑道:“四叔,你放心,小侄没你那么心狠手辣,只要你写下禅位诏书,小侄可以留你一命!”

    “你做梦!”永安帝沉沉大喝,抬手便将沉甸甸的金碗掷了出去。

    谢良觌微微侧身,避过了金碗,懒得再跟永安帝多费口舌,提剑向前,直直往高辅国的胸口刺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殿中响起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。

    有人吓白了脸,捂住了眼。

    谁料一息之后,并没有预料之中的血光四溅,反倒“铮”的一声,谢良觌手中的长剑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了,剑尖稍偏,颤颤巍巍的刺了个空,只停了一瞬,长剑竟然断成了两截,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而击中长剑的东西也随之掉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盏。

    谢良觌怒不可遏的转头,把剑柄重重往地上一砸:“是谁!给本宫滚出来!”

    他虽然没有看到这只酒盏是谁扔出来的,但从耳畔窜过的风中可以判断出大致的方向,他目光转到左侧,微微一凝。

    左边站着的都是文臣,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,能把酒盏端稳了不洒出酒来就是本事了。

    而唯一称得上是武将的就是离得老远的韩长云。

    韩长云对上谢良觌质疑的目光,端起手中的酒盏,以示自己的清白。

    谢良觌目光一闪,讥讽轻嗤。

    韩长云是出了名的废物。

    这么个废物,既没有这个力道也没有这个准头,把酒盏扔到不偏不倚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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