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了声音吩咐道:“折云,殿下惊恐过甚,你今夜就守在这里,我还像从前那样,去客房暂歇,若有什么异常,你立刻来报我,先不要轻奉御,更不要惊动圣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人明白。”折云应了声是,心疼的看着谢孟夏,虽然呼吸平稳了许多,但是双眼却瞪的大大的,死死盯着帐顶富贵如云的花样,不睡也没有言语,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冷临江看了眼谢孟夏的情形,心知他这便算是平静下来,今夜应当能够平稳的度过去了,不会再起什么波折了,便举步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天已经快亮了,月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,惨淡的笼罩住院子里的花木山石,到处都流淌着凄清孤寂的暗影。

    韩长暮紧随其后,叫了冷临江一声,张了张嘴,满脸的好奇之色,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。

    冷临江很明白韩长暮的好奇,更猜的出他想问什么,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什么都别问,我也什么都不知道,你最好把今夜听到的话都忘干净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一向都是温润和气的,甚少出现这种疾言厉色的模样。

    韩长暮闭上了嘴,虽然什么都没问,但脸上的探究之色丝毫不减,显然还打算用另外的法子去打探。

    看到韩长暮的神情,冷临江心下一叹,苦苦相劝:“久朝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趁早把那个念头给打消了,这件事不是你该管,也不是你能管的,一个不慎,害了你自己也变罢了,连累了韩王府满门上下,你岂不是罪过。”

    韩长暮沉吟不语,半晌才淡淡道:“是涉及到宫闱辛秘吗?”看到冷临江无奈的抽了一口气,他赶忙一本正经道:“我什么都没问,什么都不想知道。”

    冷临江抿了唇,一言不发的往客房去了。

    天蒙蒙亮了,远山近水绿水繁花都笼罩在天青色的晨雾中,格外的湿润清冽,比山下的炎炎酷暑多了些微凉。

    沉寂了整夜的山坳里,开始有人影晃动,轻微的窸窣脚步声和山风声融在一处,几乎分辨不出这里有人在走动。

    “公子来信了。”李玉岩快步走进营帐,不大不小的轻咳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信在哪,快,快,给我看看。”听到这话,李玉山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,他在这枯坐苦熬了一整夜,原本就不怎么年轻的脸似乎一夜之间就更老了,憔悴的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劈斧砍一般,清晰的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大哥,别着急,这呢。”李玉岩忙掏出小心贴身藏着的布卷,递给了李玉山。

    李玉山抖着手打开,在别人看来是鬼画符的文字,在他看来却是又亲切又熟悉,他一目十行的看完,长长的透了口气:“幸而无事,一切都在公子的计划之中。”

    李玉岩接过来,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如释重负的连连点头:“不错,公子素来算无遗策,大哥,你我只需考虑如何配合好公子,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传信了?在哪?快给我看!”不待李玉山说话,帘子一动,李胜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,一把就将李玉岩手里的白布抓了过来,一字一句的看完后,他竟然沉了脸色,半晌无语。

    李玉山和李玉岩大奇,相视一眼。

    李玉山跟李胜是死对头,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,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往死里折腾对方,落井下石都是轻的,他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一声:“怎么不说话了,李大护法,你这是对公子的计划有意见啊?”

    李胜淡淡的瞥了李玉山一眼,轻慢的笑了笑:“怎么,李玉山,你这会儿是琢磨着怎么去公子面前告我一状?”

    李玉山狠狠一哽,气的脸色铁青:“哼,我李玉山是个直脾气,有种咱们真刀真枪的干,背后捅刀子这是小人行径,我李玉山不才,也是个铮铮铁汉子,干不来那种龌龊事!”

    李胜戏谑的“哦”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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