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晦明轻轻放在竹箸,脸色平静,无喜无怒,淡淡道:“不必,军中鱼龙混杂,本王不敢将皇兄生死交付军中,李将军,你只管传令河西一带驿站烽燧,他日若有奏本,本王自会一力承担。”

    李忠硬着头皮,应下了此事,心里腹诽不已。

    空口无凭的,他日军中对他若真有诟病,他还能真的把秦王推出来挡刀吗?

    再说了,他传军令,烽燧驿站就一定会听吗?

    见李忠没有推辞,谢晦明笑了笑,他似乎深知李忠的疑虑,从袖中掏出两封信笺递了过去:“这是父皇密诏,还有本王的手令,李将军可便宜行事,不必拘泥于外物,只要尽快找到皇兄。”

    李忠看了一眼信笺,封口处的火漆蜡印完好无损,他这才松下一口气。

    谢晦明也跟着浅浅舒了口气,这位金吾卫的将军,他用的不那么顺手啊,他心里有些郁结,若是顺手,他又何必留下明证呢。

    他转眸望向霍士奇,还是一派平静的模样。

    霍士奇却莫名的打了个哆嗦,他听了半晌,都是他不该听的,也插不上手的,心里不由得的直打鼓,想不明白秦王叫他来的用意。

    谢晦明严肃道:“霍大人,皇兄出京,必然是东宫属官挑唆的,这些属官,霍大人心里都有数吗。”

    霍士奇一脸茫然,心里却十分清楚。

    东宫属官是个烫手的山芋,谁碰谁倒霉,他是肯定不会碰的,他可没那么傻。